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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死去的方式,讲活着的故事——读<活着>》——罗丁豪
[ 2012/8/7 19:53:00 | By: c201101 ]
 

        请老师不要试图将我这篇文章拿去参加征文比赛,得奖的几率几乎是零。

        虽然我也知道没有人会试图将我这篇文章拿去参加任何比赛。

——前注

 

 

 

用死去的方式,讲活着的故事

——读《活着》

      这本书的读后感已经不能叫做读后感了,余华阐述了一种生活,表达了一种痛苦,但是,这种痛苦竟然是用与其完全相反的方式表达的。我们感觉到了书中福贵对于这种生活的麻木,更感觉到了一种悲凉的情感,或者说,它就是一种悲凉。

——题记

很多人不会把死去的东西当作一回事,余华也是这么想的。他坐在那棵老树下,看着徐福贵苍老的脸——他的头上已经挂满了银丝,身体犹如风中的蜡烛般摇晃。

余华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如何讲出这个故事。老人咂了咂嘴巴——姑且叫他老人吧——他说他昨晚梦到自己的妻子了,他梦到了自己的儿子还有女儿,他梦到了他的双亲,他梦到了他的儿媳妇,他还梦到了年少时的自己。

余华看到他将手抱在腿上,整个人像一只鼠妇一样蜷伏了下去。他流泪了吗?兴许有,兴许没有。谁知道呢?

他说,他们都死了,他梦见的人,他们都死了。

远处想起羊咩咩的叫声,一声声地响透人心。老人说他要去把羊喂了,接着走了过去。余华还是坐在那棵大树下,那块大石头还能支撑他的重量,或者说,他还没有沉重到石头也承受不了,他还是幸运的。

余华慢悠悠地拿出笔记本电脑,老式的,像又一块石头砸在他的腿上。他把老人刚才说的故事都打上了屏幕。

老人回来了,他继续講。他讲的很慢很慢,右手在地上摸索着,仿佛在抚摸着过去的岁月。余华想起王小波在《黄金时代》里面用到的一个词,他于是将“似水流年”这个词打上电脑屏幕,因为词语是没有版权和专利的。

老人讲到自己的家庭支离破碎,亲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的时候,泪如雨下,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仿佛又看到了妻子死去。他说,家珍这个名字起的好啊,知道家是珍贵的,可惜,为什么她就扔下我们家,先走了呢?

若要给这段时间配上一首乐曲,老人说,若要配上一首乐曲,那一定是一首悲凉而苍白的乐曲。他说,二胡骄傲地响着,他的脑海中幻想出那一幅画面,钢琴沉重地响着,大提琴苍白地响着。

余华静静地听着,他看着老人的泪渐渐溅湿了他的衣裳——就连衣裳也是那么单薄的可怜的老人。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忆。

就是这样,键盘上一双年轻的手轻轻地敲出清脆的响声,而旁边,那双苍老的手在抚摸着岁月的痕迹,那似水流年的痕迹。

老人告诉余华,他说他亲手埋葬了他的六个亲人,每次都哭得痛不欲生,却就这样坚持了下来。可是老人倒是在这时忍不住眼泪了。于是,余华听着听着,也落泪了。

余华回到办公室,将这一次采访修改了几次,做成了一本小说。他给这一本小说命名,叫做《活着》。这是老人请求他的。

老人就像一个亲手毁掉自己生活的巨人,倒下了。在采访后一个星期,老人去世了。他的尸体没有按照遗言被埋在亲人的旁边,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遗言,他其实不识字。

这一本小说出版了,有人说它是生活的写照,亲情的回忆,有人说这是中国当代灾难的写照,表现了两党的争纷给民众带来的困苦。不论怎样,这本小说在出版以后都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这个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是的。但是这个故事的影响没有结束。在这样一个年代,在这样一个时候,这本书倒是给许多人做了一个精神导师。这是一个时代的写照,的确,他告诉我们,曾经有一个人,没有任何钱,没有任何亲人,没有任何情感,麻木地活在世界上,麻木地死去。就算如此,他还是活了下来,在死亡的阴影下活了下来,直到死去。

这不是党中央的命令,他随时可以死去,他已经毫无牵挂。

但是他还是用死亡的方式,讲述了这一个活着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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