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六班 曾乐炜
黑暗。
漫天遍野的黑暗。
铺天盖地的黑暗。
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若是再有一个人在,看见的也只会是黑暗。
而,就在这黑暗中,似有一个渐行渐近的身影,身上亦是披着黑暗,却没有与周围混为一色,在这时,反而像是无边黑暗中的一点明亮。
她的脚步有些恍惚,左脚先抬起少许,向前掠过时,原本用来支撑的右脚跃了起来,左脚先于右脚落下,着地的那一刻,右腿忽然向右一滑,左脚诡异地向前探出,让左右脚同时落下。过了一会儿,她又换了另一种步子,像是个踉跄的酒汉。
她就是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
忽然,像是看见了什么,她脚步一停,上半身晃了一下很快便稳了下来。原先半低着的头扬了起来,长长的秀发位置一摆,又静静地躺在她的背上。那颜色,似乎是一种灰暗。
她的眼睛,直视那对她而言的苍穹。就算是在那里,也没有一丝的光明。一点波动也没有,只是一片深邃的黑暗。这黑暗,配上这宁静,显得十分怪异和恐怖。她赚了撞头,陷阱里满是空洞和迷惘。看向周围,入眼之处,皆为黑暗。
他灰色的眼瞳中,写满了惊恐和不可思议。
她抬起了她的左手,连同她的左臂。她的左臂,不知为何,似是被生生拔长,向前深处,似是在摸索着什么。她的手在颤抖,连同着她的身躯,一起颤抖。她的上唇抿住下唇,沁出的不是血艳的红色,是一种平淡的灰色。
当她把手缩回来时,身躯不禁一震,长发亦一震,显得披散而凌乱,嘴巴一张一合,不住地喘着气,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左手无力地垂下,右手轻轻地抚在胸口上,不住地起伏着。
忽然,没有预兆地,像是被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似的,她的腰部向前一撞,双手顿时向后一甩,头高高地昂起,眼瞳瞬间放大,流露出一丝惶恐。两个膝盖弯了下来,似乎要跪下。
她的整个身子,不可抑止地向下坠落。
她的脚,似是勾住了什么,又松开,掉了下去。
又是一片黑暗。不是灰暗,是黑暗。
那一点点相对而言的光明,被这黑暗,所泯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