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谢雨晔 |
| 作者:c201203 日期:2014/8/8 13:28:00 |
| 霜辄夜白,日暮尽苍生远,独偶影江水寒。山门内外,蜃城孑然。昨日无常,今时无往。风掣千刀,寒啸千载,何以慰吾心安? ——题记 月,翩跹而至,隐着一丝很远古的悲凉。心事虚化的无可奈何卷着大漠漫漫黄沙,送走了那个白衣胜雪的女子,那个早已命定坎坷的草原公主。驼背颠簸,颠不散悲凉万绺。关山迢递,路遥遥愿无止境。 我只求此刻尚可迟迟吾行…… 怪只怪这世间纷扰累赘。万里红妆又哪般?再华丽的排场,也不会带有它不该有的,零星半点的情味。都道是官法如炉,如我这般无依无靠者注定是在这大炼缸里被焚烧殆尽。众生只知我心系如画江山,才请缨远嫁中原,却无人得知,我只是宫闱斗争里的输家,胜者为王,败者自是成寇。 那一日我跪在父王跟前,巧笑嫣然:“父王,女儿已经想清楚了,女儿愿意嫁入中原,以换得两国友好无争。”高坐在上方的陌生男人沉默了半晌,方道:“也罢,也罢。孤看你自幼天资聪颖,才华横溢,嫁过去,想必亦是极好的。只是你性子到底冷了些,到了中原收敛一些,好好伺候你的夫君。”我俯首称喏:“女儿知道,不劳父王费心。”回寝殿的路上,背后隐隐有些刺痛,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讥讽的目光在作祟,而那目光,来自我的长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嫡女,那个这场战争里,所谓的,赢家。 驼掌落在黄沙上,低低地踏出熟悉的韵律,如同来自大漠深处的歌谣,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愿,当初便是在这般蹄声中许下的罢?转眼十年已逝,它竟不曾实现。老天,你待我何其残忍!即便是连着微入涓埃的情味都不肯吝情施舍半分于我么? 才华横溢……多么可笑。我不过虚冠一顶“绝世奇才”的高帽罢了。那首让我一时名声大噪的阙词,世人看到的仅仅是摛藻雕章而已,却无人了解我的无奈孤寂,我暗自腹诽着世人的无知。无怪,无怪,冷暖自知便好。我是信命的,绝世奇才终抵不过命定前生,大概上一世的我极尽风流韵事,才注定了此生的无情冷漠,我本该从一个牢笼走向另一个枷锁。 放眼皆是一片苍凉肃杀之景,沉默是无言的诉说。前路茫茫,是我走不完的诗。 身上一袭莹色长裙在月下愈发清冷,我固执地在大婚上身着素缟,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任性了罢……垂眸冷笑,顾影自怜。 驼铃叮当,大漠回响。 物非人亦非,一朝遁入空门。繁华的琼楼玉宇轰然倒下,梦醒而碎。然青灯古佛的云空未必空,随经文亦可讼出满腔幽怨。 为什么,不可以一梦千古? 师太拥青衾而出,目光柔和地看着我道:“冷么?” 我轻轻摇摇头 “那心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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