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七星岩,这个我原本以为是个弹丸之地的地方:几座不高的山,几个不深的溶洞,就可以让我们把2014年四月的某一天全部花在这上面。
我很庆幸事实告诉我:我又错了。
事先在百度上面查了一点关于七星岩的资料,这个由石灰岩和水共同组成的奇观,面积大概相当于五分之四个中大。从百度地图上模模糊糊的卫星照片很难看出有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再加上时间跨度太大,基本上找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过希望也恰恰就在这“时间跨度”上:从卫星照片的拍摄到现在,这么久的时间里总会发生点变化吧?虽说不能期望再溶蚀出来一个落水洞,至少可以臆想一下海拔一百一十多米的山顶的景色。
前一晚照例为第二天的吃食做准备,在教育超市遇见了陈传烨,顺便聆听了一下他题目为《论教育超市和百佳的食物的价格、质量的差距》的演说。
早上的永芳堂,气温颇高。再加上去给李睿辉带路,大概七点半才踩上了堂前的大理石石阶。一如既往,春游成了缩小版的MWC,映入眼帘的满是iPhone、华为、ZTE、SAMSUNG什么的,再不济也是诺基亚520。不像是游山玩水,倒像是公司推销员的年终聚会,纷纷拿出自己心仪的宝贝交换刷机攻略甚的。
8号车,导游和我们的体育老师一个姓,让我们称呼她为梁导;司机的头发活像是雕枭的抛弃不用的旧巢,脸上的气色说明他昨晚一定是彻夜刷朋友圈了。很荣幸,和陈传烨坐到了一起,再把移动电源递给钟涵,我这一路打算听着iPod一路“睡”过去。带了一本《茨威格画传》,车上却吵得让人根本看不下去书,纵然有龙老师的嗓门有吹过小号的肺的支持,却也不及全班的大。
不知道为什么,客车在一个略微偏僻的地段停车,又掉头走上了与之前方向相反的一条路。有趣的是我可以把前面司机通过他那部白色的不知是什么牌子的手机和其他司机的交谈听得一清二楚——不是夸张,他的嗓门确实比龙老师的要大。而且从我能听懂的只言片语里面,我确定他在问路。
迷路了?
果不其然,下车之后高松勃告诉我龙老师一路上一直在给司机导航。现在回想,能安全到达目的地就已经是好事了,没人再去追究先来后到的顺序了。
这是路上的情况,还蹭陈传烨的联想平板看了半部环太平洋,期间不断受到后排苟文波的叨扰。
到了七星岩,原本阴云密布的天却突然晴了。我原本以为会是个阴天呢!就像是某年某月去香草世界那样:阴天,雨不大,偶尔还有风。不过好天气意味着可以把老师甩在一边而去爬山了。等到拍完集体照片,有急不可耐者已经消失无踪了。可我得跟着选定我的那组,因为指不定就会在什么小岛餐厅之类的地方碰上LZH——我可没那个胆,碰上LZH之后面不改色心不跳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从容走过。
七星岩的景色还是挺不错的,喀斯特地貌衍生出来的嶙峋山石层出不穷,更有一块被冠以“奇石”之名的悬空突出的山岩,只依靠着极细小的一段与山体连接着。还有不胜枚举的摩崖石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年代不同、风格不同、作者不同的摩崖石刻,竟然统一都是红色——连最有名的端州石室记,都是千年不褪的红色。
绕过一个小弯,从一条上山又下山的石路上下来,一个巨大的“佛”字赫然出现在眼前,周围伴以无数的石刻,远看上去是“星星点点一片红”。高松勃语出惊人:“看!佛山!”
我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走过“佛山”,绕过放生台,走出去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七星岩的南门——What the hell?百度地图再模糊,也看得出从北门到南门至少要走半小时,所以说这一定不是南门。只好掉头,朝着路右边的那座”小岛餐厅“走去。不走大路,偏偏要沿着湖边的道牙子走,奶爸还从上面摔了下去,幸好他的惯性不大,否则很有可能直接顺着土坡直接滚到湖里面。
总算是没再掉下去,安全地走到了小岛餐厅。几个人便吵着要进去看看有没有WiFi。幸好没有,要是有的话大概剩下的时间都会留在这里。从没WiFi的餐厅向左走一段路,是一条铁索桥。桥还可以,说的过,但是要票。不是这什么道理啊?有机场建设费,感情你这两块钱是“铁索桥建设费”?有钱在进来的路上修个古不古今不今的亭子,就没钱把这“铁索桥建设费”给省了?也不见得这摇摇晃晃、锈迹斑斑的老桥有什么看头,门票还是PS的,真是……
过了桥有一溜亭子,还有一个不小的鱼池。里面的鱼可真不少,喂食的时候“鱼头攒动”,好不热闹。我们就在那些亭子里面解决了午餐。摔得那一跤丝毫没能影响奶爸的心情,买水的同时还顺带着给我买了一根香肠。期间班长和纪委时不时地用朋友圈刷新着同班和别的班的位置状态,然后决定午餐解决掉之后直接上摘星亭。
自从去过黄山之后我就再没爬过山,而没想到的是去摘星亭的路和黄山上以险著称的栈道别无二样,而且还比栈道窄的多。爬上摘星亭用了我们将近十分钟,毕竟皇天不负有心人,上面的景色是和在下面看时大有区别,还有那三只大黄鸭,在下面看的时候还以为只有一只呢。
我们在摘星亭上磨蹭到了大概一点半,后来不知是谁很大声地说出了一句“八班占领了摘星亭”,环视一周,好像摘星亭里面还真的都是八班人。
从摘星亭下来,在漂着大黄鸭的湖边稍作休憩。我则拿了奶爸的单反跑到那个已经忘记叫什么的洞外边,想进去看看。正巧班长抱着急切的完成任务的心态,把我“发配”到了洞里面。至少还有梁钧雨、廖颜一梵和高松勃和我一起。说实话,那个洞真没什么看头,里面也就有五十米不到的距离,还有几个勉强可以称之为景点的地方。其中有一处凹进石壁,据说不知哪朝的落难皇帝还在里面睡过觉。可惜的是里面被霓虹灯管装饰的光怪陆离,怎么看都没有了皇帝睡过觉的样子。
我实在不想说就这么浪费掉了十块钱。
出了洞,在亭子里检查照片,却被吆喝上一起去爬第二座山。我没忍住,就跟着去了,虽然奶爸的单反和包里面的水平压得我几乎要手脚并用才能爬上那如此陡峭的台阶。我好像太高估我的体力了,刚刚爬到四分之一的地方就有点手抖、拿不住相机了,但还是给一起爬的七八个人拍了两张合影。然后继续向上。
爬到山顶,我们一致得出了“体锻跟爬山比起来什么都不是”的结论。不过我很欣慰居然还有朝下面大喊大叫的力气——那里的回声特别明显,我们朝下面喊了很多比如”作业没写完“或者”八班万岁“之类的话。下面好像有人听到了,又断断续续地喊了回来。我又爬到了亭子另一边的山头上,给所有成功“登顶”的人来了一张合影。
拍照的时间是两点半,我们有一小时的时间爬下山,慢慢蹙回北门。
回北门的路上没有太多新鲜事,除了不断地听到七班在放生台那里的敲钟声。我们踩着点到了北门,没想到天气竟然和刚刚进去的时候一模一样,无话可说了。
上车,听着发动机轰轰的声音,感觉要累垮了。回头望北门里一看,还能看见进去的时候走过的弯弯曲曲的桥,和一片不知品种的水生树。
回来的路上我累得脑袋直迷糊,只记得回到中大的时候,司机从是从临江的北门进的校园,但是并没有按照中轴线的两条路直接回到永芳堂,而是突如其来地从叶葆定堂向左拐,沿着园东路开到了东门。全车至少有三十个对中大校园无比熟悉的人,司机却依仗着他嗓门大,大吼一声“我这是要从东门出去,再到西门,不要吵啦!!”三十个人记得的路还比不过你一个人记得路?就算你这车大,也可以直接在永芳堂让我们下车,走正门出去。这多绕一圈浪费了我们半小时。
回到家,往沙发上一躺,然后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