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绿灯下

——邓凯

春节将近，驾车出游。

城里的人、铺，即使忙得不可开交，也少不了些许装饰，就算没有，也总得有个变化。喜庆与热闹彼此交错，便少了往时的烦噪。

车终于开出了小街，人声鼎沸的小街，到了公路。

红绿灯下停着。忽然，副驾驶座窗旁有什么动静，我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聚焦到窗边：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手中拿着张旧纸皮，上面似乎有些“黑芝麻”，我停顿了一下，无措，本能反应似的看了看父亲，毫无动静，或许没注意到罢；叫了一声，

“怎么了？”

我指了指，父亲回应得有点快，快得有点出乎意料，

“不用理。”

于是，红灯下，我，父亲和车外的那个老人，僵在那儿。我的头看着前方，扭不得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绿灯，盼着它快亮。灯，终于亮了，车前移了点才敢看向那窗，人，貌似早已离去。

一下子，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方才还沉浸在过年的喜庆气氛之中，霎时烟消云散。

绿灯亮时，她是否站回路边？她问了那么多车，难保会有一次回路边晚了？父亲说不理其应该认为她是骗子，可她究竟是真是假？……

有点悔，无论真假与否，当时应看看那旧纸皮上的字也好，不应把场面弄得如此僵。有点不解，父亲怎能一下子说不？莫不是他听闻过他们骗人的经历，或是仅主观臆断？

曾见过在红绿灯下卖方向盘外壳的，但行乞，甚少。令我意料不到的是，她偏偏在将近春节之际行乞。毕竟是骗子，也不至于牺牲和家人团聚的春节期间行骗吧。

不解，甚是不解……父亲行事向来稳重，罢了，听父亲的。

眼睛有点脏，摘下，觉得模糊了，但，模糊的不是视觉，而是，眼前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