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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徐志摩与陆小曼
[ 2014/1/13 17:38:00 | By: chaoxiaojun ]
 

说说徐志摩与陆小曼

前几天在邮件上发给语文组的小报花边,陆续有老师与我聊起,比如徐志摩三字各拿掉一部分便成了“余心麻”,等等,草灰蛇线……

我把当年上海《福尔摩斯》小报的文章附在后面,又加了点感慨,就成了现在大家面前的这个东西。

“诗神”和“情圣”这两个名字,我更赞同后者。他的诗我只认可少部分(门外汉之语,见笑),而追女人真让我五体投地。古往今来,现实和文学作品中的人物除柳永外,难有与志摩比肩者。李隆基吊死杨玉环,心中只有“天下”;项羽同虞姬的紫色血汩汩而出,连女人的命都保不了,怎谈情;李甲的始乱终弃更是历来被人所唾弃……至于大骂徐志摩“乱情”的“党外布尔什维克”还不是把学生揽入怀中(想与女人上床,张爱玲式:“我想同你明早一起看日出”,而阿Q则是“我想同你困觉”,本质上区别不大,一个是文艺青年,一个是屌丝),而钱钟书的“妻子情人朋友”“三合一”只是一种“专情”,从某种意义上严格说是违背动物理论的,不在我的本论之内。

徐志摩差不多见靓女就动心,而且和他有一腿的都是那么优秀。

最初,张幼仪的哥哥看上了他,要知道张兄那是留美的响当当的青年,即便到最后他也是理解徐志摩的。张幼仪嫁徐志摩,不论家庭文化还是经济背景都有下嫁的感觉。徐到美国读书,徐父安排的是学经济,“强大国家”,可志摩几年后迷上罗素,硬是跑到英国,而罗因政治问题已被大学开除,正在心烦意乱的徐志摩百无聊赖,偶然因老乡见到了林徽因,这一下爱上了,也真是罗曼蒂克一段。后来绯闻传回国内,林家便接回女儿。后来,徐志摩写信回国让幼仪去他那里,老父、幼仪都不怎么同意,但考虑年轻男子独居太久不是很好,最后幼仪还是把大儿子丢给公婆前往。这期间张、林有过接触。幼仪的到来,志摩也曾很好的对待,安排她到大学读书,两人经常到处转一转,幼仪感到从未有的幸福,这期间,两人生了小儿子。但徐志摩是“追求美、幸福和自由”的(幼仪语),最后还是与幼仪离了婚(可以这样吗?徐父则理解是“休”)。再后来,徐追林徽因到北平,两人若即若离了一段时间,这时好像梁思成与林徽因已定亲,但徐应是穷追猛打,须知思成原本就是志摩朋友,更何况起超还是徐的老师呀。梁、林怕了,跑到了美国,当然是深造。又后来,徐认识了陆小曼,其时陆是黑龙江警长王赓的太太,而王在美就同徐认识,王学的是美国著名军校。志摩开始了与小曼的浪漫史。其中最搞笑的是开始经常三人一起郊外赏雪什么的,徐陆闪到一边,不久王赓知道了,北平文化界知道了。陆小曼的母亲通知下人不再允许志摩登门,这以后刘海粟以小曼的美术老师的身份经常传送书信,再以后陆母发现端倪,海粟也登不了门了,志摩当然是茶饭不思,胡适、陈西滢等几乎天天守着。志摩准备放下,到上海散心,一天正与胡适在路边吃饭,突然看见马路对面王赓与小曼正在一家家逛服装店,胡适便去搭讪,徐、陆则偷会,并约下半月后陆小曼跑出与志摩私奔(这段时间小曼是半软禁状态)。接下来志摩度日如年,并反复思考跑到哪里,上海一带肯定不行,是王赓的势力范围(此时王已调上海),最后初步确定到青岛。到了约定时间,志摩早早来到车站,打听全天共有五趟从小曼那里开来的火车,志摩则蹲在出口处不远的角落,怕被熟人认出,想想北大教授真好笑。结果到了半夜最后一趟车也没等来心上人。接下来的半年志摩认真思考了前前后后,彻底放下一切回北平全身心办《晨报副刊》,

突然有一天,志摩正在报社,小曼跑来了,随后两人租房同居。这里不得不说两句王赓,那是真正的男人,用陆母的话说“一切都在徐之上”,心知肚明志摩小曼的偷情,不打不骂,默默忍受,后来见小曼病得不成样子,很男人地来到小曼床前说“你明天自由了”然后离开,这才有了小曼跑到报社。

在胡适跑了半年,先后江北江南做了徐父、陆母工作后。叫回了在德国的张幼仪,徐父摊牌了,只要幼仪一句NO,志摩的一切打算就白费。幼仪轻轻的说了“给他自由吧”。幼仪独自一人到一边默默流泪。幼仪的小儿子已病死在国外,幼仪给志摩看了儿子的一幅画,画上是想象中的爸爸。让人心寒。

此后幼仪与志摩父母生活在一起(留那媳妇在家里,自己享用),徐父一直不许小曼登门,就是徐母去世,不管志摩和幼仪怎么游说,徐父都不退让……

徐、陆的婚礼在北海公园画舫斋,时间是孔诞日。“北京城的各界名流,文人学者,书画名家,以及他们的太太小姐们,纷纷前来,可谓仕女如云,少长咸集喜气盈盈,堪称北京城文化界一次难得的大聚会”。胡适主持,梁启超征婚,赵元任负责音乐……婚礼的小插曲是王赓派四位军中帅哥送来了特大花篮……

这里只是说了张、林、陆的事情,其实,徐志摩还曾爱曼殊菲尔(英国美女作家)、凌淑华(后嫁陈西滢,徐的“晨报”首期曾因凌的画出现小风波),就连陪同泰戈尔到日本也恋上一女孩(徐志摩是北大派出的泰戈尔的全程陪伴者),所以说“见美女就追”,但绝不会是外表美。

陆小曼给我印象太深,大婚后她慢慢追求在外面被“众星拱月”的感觉,她开始唱戏,可笑的是志摩也被温声婉语拖下了水,演《玉堂春》,翁瑞午与陆小曼缠绵搂抱志摩作为角色还要在旁边叫好,这以后志摩不让小曼再混在里面了,可哪里说的算,小曼开支也越来越大,志摩不得不上海、苏州、南京到处兼课,真是可怜。

  小曼精通法文、英文,所到之处追随者众,贵为“校园皇后”;她热情大方,彬彬有礼,在外交翻译生涯中随机应变,巧妙应对外国人蔑视华人的语言、行为,被誉为京城名媛;她多才多艺,刘海粟说她的旧诗清新俏丽,文章蕴藉婉约,绘画颇见宋人院本的常规,是一代才女,旷世佳人。连胡适都认她是不可不看的一道风景。

  她好吃,吃各种各样的零食,只要商店里能够买到,只要他有足够的钞票。她讲排场,家里吃食不断。来往票友不断。这也离不开吃穿用度。志摩为此拼命赚钱,实在入不敷出的时候,也埋怨几句,被她一个烟袋打了过来,幸好有眼镜隔着,眼睛没有撞上。

  志摩为她写《爱楣小札》,一句“你在心上,便是天堂”软了秋水。他不知道,满足一个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就算他付出得无怨无悔。他逃也似的离开,要去北平见林徽因,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正是因为这样,她悔,她恨,悔恨交加,但为时晚矣。爱人一去不回,空留往日的诗句,两人无聊时的唱和。没有他的屋子里,有一种古旧了的气息。

  这种古旧了的气息里,有她的一蹶不振,更有她对他的怀念与悔恨。没有他的日子,生活是沉寂的,她是沉寂的,所有的朋友也沉寂了。日子过得沉闷,仿佛就要也跟着死亡。她知道,她的光辉,有一半是他带来的,阳光一样,罩在她的身上。他说过,当他不在时,情就淡了,人走茶凉。她是在这样的境遇里,时时想着他的好,生活在与他有关的回忆里。她在慢慢变老。

  谁有不老的时候呢?可她的老去,过程却是那么悲凉。一时的绚烂、辉煌,都不存在了。她不想过澹泊的日子,但也不得不澹泊而居。那个挥舞烟袋的画面,烙在了她的心里,每一次复现,都是一种伤悲。

  他活着的时候,作为旧时大上海的名媛,她从不懂伤悲,也没有伤悲。有的只是骄矜,只是目中无人,只是上流社会女性都有的那种虚荣、攀比。她们的微笑里含的是骄傲,追求的是热闹,唯有在揽镜时,疲倦的目光里流淌的才是空虚。

  悔也罢恨也罢,是回不去了,生命不能回转。爱人的热烈,浪漫,只能永远留在她的记忆里,留在她的诗句里。从没有想过,光阴是什么,光阴原来是这么不禁过的。如果当初不嫁他,她或许平淡地度过一生,和高官丈夫王庚过没有忧虑、没有压力的日子,享受阔太太的优裕。生命的逆转,是谁也想不到的,天塌地陷,只在一个瞬间。这是上天的安排,没有人知道在哪一时刻,一转身会遇见上帝。

  人生的光阴里,就有了这样一个结局。以致后来人都知道了他们的名字——陆小曼和徐志摩。知道了《再别康桥》,知道了“人间四月”这个有种特别的纪念。再读,脑海里总是现出河畔的金柳,依依地,目送一个人的背影,挥别云彩。回忆是这样不期而至,光阴是这样流逝而去。

  

  光阴不负,岁月静好。她这样的结局,萧红是,张爱玲也是,人生哪怕更多追求,不能不说规律只有一个。然而想保留一份真,也是需要一种勇气。这种勇气,也只有在她们身上一览无余,这种勇气,也只有在她们身上,方能够洒脱。红尘滚滚,一路摇曳,却从来不误,也不敢挽留,那些宁愿将自己化为灰烬,也仍然能够舍得去爱的女子。

 

各位新年好!
本学期,曹老头比较认真地看书三本——《逃离》、《故国人民有所思》、《徐志摩世间情债》。感慨最深的是后两部,现把上世纪二十年代发表在上海的一文敲给大家,它是一代情圣和诗神的命运转捩点,读后让人唏嘘……

伍大姐按摩得腻友
    
诗哲余心麻,和交际明星伍大姐的结合,人家都说他们一对新人物,两件旧家生。原来心麻未娶大姐以前,早有一位夫人,是弓叔衡的妹子,后来心麻到法国,就把她休弃。心麻的老子,却于心不忍,留那媳妇在家里,自己享用。心麻法国回来,便在交际场中,认识了伍大姐,伍大姐果然生得又娇小,又曼妙,出落得大人一般。不过她遇见心麻以前,早已和一位雄赳赳的军官,一度结合过了。所以当一对新人物定情之夕,彼此难免生旧家伙之叹。然而家伙虽旧,假使相配,也还像新的一般,不致生出意外。无如伍大姐曾经沧海,她家伙也似沧海一般。心麻书生本色,一粒粟似的家伙,投在沧海里,正是漫无边际。因此大姐不得不舍诸他求,始初遇见一位叫做大鹏的,小试之下,也未能十分当意,芳心中未免忧郁万分,镇日价多愁多病似的,睡在寓里纳闷,心麻劝她,她只不理会。后来有人介绍一位按摩家,叫做洪祥甲的,替她按摩。祥甲吩咐大姐躺在沙发里,大姐只穿一身蝉翼轻纱的衫裤,乳峰高耸,小腹微隆,姿态十分动人,祥甲揎袖捋臂,徐徐地替大姐按摩,一摩而血脉和,再摩而
精神爽,三摩则百节百骨奇痒难搔。那时大姐觉得从未有这般舒适,不禁星眼微饧,妙姿渐热,祥甲那里肯舍,推心置腹,渐渐及于至善之地,放出平生绝技来,在那浅草公园之旁,轻摇、侧拍、缓拿、徐捶,直使大姐一缕芳魂,悠悠出舍。此时祥甲,也有些儿不能自持,忙从腰间挖出一枝短笛来,作无腔之吹,其声呜呜然,啧啧然,吹不多时,大姐芳魂,果然醒来,不禁拍桌叹为妙奏。从此以后,大姐非祥甲在傍吹笛不欢,久而久之,大姐也能吹笛,吹笛而外,并进而为歌剧,居然有声于时,一时沪上举行海狗大会串,大姐登台献技,配角便是她名义上丈夫余心麻,和两位腻友:汪大鹏、洪祥甲。大姐在戏台上装出娇怯的姿态来,发出凄惋的声调来,直使两位腻友,心摇神荡,惟独余心麻无动于中。原来心麻的一颗心,早已麻木不仁了。时台下有一位看客,叫做乃翁的,送他们一首歪诗道:诗哲当台坐,星光三处分,暂抛金屋爱,来演玉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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