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每周都有大大小小的电影节在全世界上演,艳压群芳的还是那三个:戛纳电影节、圣丹斯电影节和多伦多电影节。你可以说近两年来,多伦多电影节以其别致的颁奖季已独领风骚——至少就从媒体影响力来看。从《后人》(The Descendants)到《点球成金》(Moneyball),从《乌云背后的幸福线》(Silver Linings Playbook)到《为奴十二年》(12 Years a Slave)再到《地心引力》(Gravity),多伦多电影节在把握大众电影品位上最为准确。
今年的多伦多电影节有趣事发生。没错,它将精心制作,群星云集的冲奥“选手”带入我们的视野,比如:《狐狸猎手》(Foxcatcher)、《玫瑰香水》(Rosewater)和《走出荒野》(Wild)。但这些作品都无法与去年的《为奴十二年》比肩。这些电影是不错,但似乎没有经典到可以拿奖。就冲这一点,你得费些心思去挖掘那些“信达雅”的传记片,每一部都拍得那么怀旧,就想坐了时光机回来一样。
《模仿游戏》(The Imitation Game)就是这么一部片,讲述的是英国数学家阿兰·图灵(Alan Turing)带领团队在二战中破译纳粹德国军事密码的真实故事。图灵是英语,甚至世界深得民心的天才,而他的卓越也都遭遇了苦难的折磨:痛苦地守着自己的同性恋秘密,提防迫害。当镜头慢慢拉近幽暗宏伟的布莱切利园(Bletchley Park),即英国的政府代码及加密学校(the UK’s Government Code and Cypher School)时,有点像在看《经典剧场》(Masterpiece Theatre)版的《曼哈顿计划》(the Manhattan Project)。赚足眼球的还不仅是破译时刻(说实话,没几个人看得懂到底怎么破译的),而是图灵的“怪咖”——既正派又羞怯,一个笑话也憋不出来(也因此很有喜感),却能从学术中获取力量,有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劲儿。也因此,在早些时候,他会偷偷给温斯顿·丘吉尔(Winston Churchill)写信——他也因此做了团队领头——又或者,因为不想成天坐在那儿破译信息,他决定发明一台机器代劳。这台机器,有一天,叫做电脑。
参演图灵团队的还有亲和的马修·古迪(Matthew Goode)和可靠的凯拉·奈特莉(Matthew Goode),他们都把图灵视作反社会典型。康伯巴奇的冷幽默让我们一窥图灵当年是如何在寂寞的压抑下,仅凭拯救生命和赢得战争的欲望而继续工作。他对此的狂热也体现了他高度的人文情怀。
比真正破译出密码更加扣人心弦的,是图灵发现他们必须佯装解密尚未成功。因为一旦他们表现地过于积极,纳粹就会发现这个秘密。因此,图灵设计了一套统计系统,用于计算他们每天可用密码(而不走漏风声),以及所能承受的盟军损失。这是复杂顺序中的真实政治,电影借机想告诉观众:只有像图灵这样拼命死守秘密的人(或许这的确关系到他的生死),才能对秘密的创意如此熟门熟路。在图灵看来,正是自己的“缺陷”使他成为战时英雄。电影传递自由讯息的方式虽为隐蔽,但很奏效。你几乎可以说,电影以代码形式,剑指奥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