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值完晚自习回家,已然九点多。我慢慢地在老旧斑驳的楼梯上挪动步子,到达九楼后,顿松一口气。 可伸出手在包里寻摸一会,都没摸到钥匙。我不死心地摇了摇包,真的没有钥匙片碰撞的叮—叮的响声。我想,看来只能先坐在楼道口与蚊子相伴一会,等待室友回来拯救。
正当我觉得分秒难熬时,隐隐约约传来几句乡音。屏所凝神,我猜想可能在不远处的对面楼有位同乡人,他用着我倍感亲切的家乡话在说电话。于是,我毫不客气地做了“光明正大”的偷听者。他正对着电话那头说:“我就在中山大学附近工作呢,环境很好,人也很好,我们每天吃的也不错。”听着这些话,我推想着可能是楼下最近来的施工队,好像是给顶层做加固,总之是水泥沙子相关的工作。有几次中午回来午休,偶然碰见过。有时他们是拿着盒饭,蹲在路边大口扒饭,有时是精疲力尽地靠着墙午睡,偶而会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玩纸牌。
耳边满足兴奋的叙说还在继续,我却觉得心中有些酸、有些闷。你瞧,九点多还在工作的他给那头的孩子或妻子带去的是希望、是赞扬、是能量。他可能出生乡野,可能穿着灰扑扑的工作服,可能有着晒得黝黑的皮肤。但是他凭着双手,靠着自己的力量,踏实地挣来本分钱,让家人吃得起饭,读得起书。在家人眼里,他的形象是高大的,是骄傲的。可是在我们的城市角落里,经常看到的都是一幅幅卑微的缩影。看到这些矛盾,我似乎也只能感性地唏嘘一下,并不知该怎样理性地思考和定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