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稍候,载入中。。。
 
     
 
请稍候,载入中。。。
时 间 记 忆
请稍候,载入中。。。
最 新 评 论
请稍候,载入中。。。
专 题 分 类
请稍候,载入中。。。
最 新 日 志
请稍候,载入中。。。
最 新 留 言
请稍候,载入中。。。
搜 索
用 户 登 录
请稍候,载入中。。。
友 情 连 接
博 客 信 息
请稍候,载入中。。。


 
 
请稍候,载入中。。。
   
 
 
广东今年高考卷中的三篇阅读文章
[ 2009/6/23 15:00:00 | By: liuquan ]
 

自由和科学

                                     爱因斯坦

    我知道,要对基本价值的判断进行争论,是一件没有希望的事。比如,如果有人赞成把人类从地球上消灭掉作为一个目标,人们就不能从纯理性的立场来驳倒这种观点。但是如果有某些目标和价值是大家一致同意的,人们就能够合理地来议论达到这些目的手段。现在,让我们来指出两个目标,凡是读到这篇东西的人大概都会完全同意的。

第一,为维持全部人类的生活和健康所必需的资料应当由总劳动量中尽可能少的部分来生产。

第二,满足物质上的需要,固然是美满的生活所不可缺少的先决条件,但只做到这一点还是不够的,为了得到满足,人还必须有可能根据他们个人的特点和能力来发展他们理智上的和艺术上的才能。

其中第一个目标是要求增进一切有关自然规律的知识,也就是要促进一切科学工作。因为科学工作是一个自然的整体,它的各个部分彼此相互支持着,虽然支持的方式还没有人能预料到。但是科学进步的先决条件是具有不受限制地交换一切结果和意见的可能性——在一切脑力劳动领域里的言论自由和教学自由。我所理解的自由是这样的一种社会条件:一个人不会因为他发表了关于知识的一般和特殊问题的意见和主张而遭受到危险或者严重的损害。这种交换的自由是发展和推广科学知识所不可缺少的,这件事有很大的实际意义。首先它必须由法律来保障。但单单靠法律还不能保证发表的自由,为了使每个人都能表白他的观点而没有不利的后果,在全体人民中必须有一种宽容的精神。这种外在的自由的理想是永远不能完全达到的,但如果要使科学思想、哲学和一般的创造性思想得到尽可能快的进步,那就必须始终不懈地去争取这种自由。

如果要保证第二个目标,也就是要使一切人的精神发展成为可能,那么就必须有第二种外在的自由。人不应当为了获得生活必需品而工作到既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从事个人活动的程度。而没有这第二种外在的自由,发表的自由对他就毫无用处。如果合理的分工问题得到解决,技术的进步就会提供这种自由的可能性。

科学的发展以及一般的创造性精神活动的发展还需要另一种自由,这可以称为内心的自由。这种精神上的自由在于思想上不受权威和社会偏见的束缚,也不受一般违背哲理的常规和习惯的束缚。这种内心的自由是大自然难得赋予的一种礼物,也是值得个人追求的一个目标。但社会也能做很多事来促使它实现,至少不该去干涉它的发展。比如学校可以通过权威的影响和强加给青年过重的精神负担来干涉内心自由的发展;而另一方面,学校也可以鼓励独立思考来支持这种自由。只有不断地、自觉地争取外在的自由和内心的自由,精神上的发展和完善才有可能,由此,人类的物质生活精神生活才有可以得到改进。

                           选自《纪念爱因斯坦译文集》,赵中立、许良英编译)

 

 

黄侃先生二三事

①中国文人似有放诞的传统,然而在大多数情况下,放诞与其说是真性情的流露,不如说是专制制度下无奈的装疯卖傻。就群体而论,文人放诞怪癖的行为,既能见自由之态又能显率性之真,恐怕也只有晚清和民国间的读书人了。如章太炎将袁世凯所授大勋章贬做扇坠,辜鸿铭大辫长袍徜徉北大校园,逻辑学家金岳霖与鸡共餐……黄侃也堪列其中。

②黄侃为章太炎门生,学术深得其师三昧,后人有“章黄之学”的美誉;其禀性一如其师,嬉笑怒骂,恃才傲物,任性而为,故时人有“章疯”、“黄疯”之说。

1908年春,光绪帝与慈禧太后先后病逝,清廷下令各地举行“国丧”。当时,高等学堂学生,同盟会会员田桓在“哭临” (指追悼皇帝的仪式)时,流露不满情绪,堂长杨子绪高悬虎头牌警吓,并欲开除田桓学籍,黄侃获悉,大怒。闯入学堂,砸烂虎头牌,大骂一顿而去;又过几天,田桓带头剪辫以示反清,杨子绪恼怒异常,又悬挂虎头牌,黄侃闻讯,手持木棒冲进学堂,先砸烂虎头牌,又要痛打杨子绪。

19117月,黄侃因宣传革命,被河南豫河中学解职,返乡途经汉口之际,同盟会同志及友人为他设宴洗尘。席间论及清廷腐败,革命浪潮的高涨,黄侃激愤不已,当晚,黄侃借酒性挥毫成文,题为《大乱者,救中国之妙药也》,文章刊出,舆论哗然,各地报刊或纷纷报道,或全文转载,清廷惊恐万分。

 ⑤黄侃不仅有革命之壮行,亦多名士之趣行,一次,他在课堂上兴起,谈及胡适和白话文说:白话与文言谁优谁劣,毋费过多笔墨,比如胡适的妻子死了,家人发电报通知胡适本人,若用文言文,“妻丧速归”即可;若用白话文,就要写成“你的太太死了,赶快回来呀”11个字,电报费要比用文言贵两倍,全场捧腹大笑。

⑥黄侃曾经在中央大学任教。学校规定师生进出校门需佩戴校徽,而黄侃偏偏不戴,门卫见此公不戴校徽,便索要名片,黄侃竟说:“我本人就是名片,你把我拿去吧!”争执中,校长出来调节、道歉才算了事。在中央大学教课的名流颇多,大多西装革履,汽车进出,最起码也是包车。唯有黄侃进出学校,穿一件半新不旧的长衫或长袍,并用一块青布包裹几本常读之书。一个雨天,其他教授穿胶鞋赴校,而黄侃却穿一双土制皮木钉鞋以防滑践泥,课后晴天,他换上便鞋,将钉鞋用报纸包上夹着出校门,新来的门卫不认识黄侃,见他土里土气,又夹带一包东西,便上前盘问,还要检查纸包,黄侃放下纸包就走,从此不再去上课,系主任见黄教授连续几天未到校,以为生病,便登门探望。黄侃闭口不言,系主任不知所以然,急忙报告校长,校长亲自登门,再三询问,黄侃才说:“学校贵在尊师,连教师的一双钉鞋也要检查,形同搜身,成何体统?”校长再三道歉,后来托名流相劝,均无效果。

⑦志士之狂、名士之狷,当然不是黄侃的全貌,他对学术的谨严与虔敬,恐怕才是其性情的根本。黄侃治学非常严谨,对待著述十分谨慎、认真。所治经、史、语言文字诸书皆反复数十遍,熟悉到能随口举出具体的篇、页、行数,几乎没有差误,即便如此,依然不轻易为文。他常说,学问之道有五:“一曰不欺人,二曰不知者不道,三曰不背所本,四曰为后世负责,五曰不窃。”黄侃还经常教育学生,中国学问犹如仰山铸铜,煮海为盐,终无止境。作为一个学者,当日日有所知,也当日日有所不知,不可动辄曰我今天有所发明,沾沾自喜,其实那所谓发明,未必是发明。

⑧以学术“新”、“旧”论,黄侃与陈独秀、胡适、鲁迅等新文化学人可谓泾渭分明,但在内在精神方面,他们对学术独立、自由精神的追求、甚至革命行动的激烈等,恐怕也有许多相似之处吧。

(根据刘作忠《国学大师黄侃的妙文趣事》改写)

 

 

 

耕作的诗人

张炜

俄国画家列宾给托尔斯泰画了一幅耕作图。它长久地吸引了我,让我想像那个杰出的老人、他与土地须臾不可分离的关系。也许这是一个伟大诗人与庸常写作者的最本质、最重要的区别。

有了这种区别,不同的写作者之间也就有了深不可测的壕沟。

在一个房间里专注于自己的所谓艺术和思想的人,可能不太理解一个耕作的诗人。对于他,稿纸和土地一样,笔和犁一样。于是他的稿纸就相当于一片田原,可以种植,可以催发鲜花、浇灌出果实。在这不息的劳作之中,他寻求着最大的真实,焕发出一个人的全部激情。离开了这些,一切都无从谈起。

在诗人的最重要的几部文学著作之间的长长间隔里,我们都不难发现他怎样匍匐到土地上,与庄园里的农民,特别是孩子和农妇们打成一片,割草、缝鞋子、编识字课本、收割、种植......他做他们所做的一切,身心与土地紧密结合。这对于他,并非完全是刻意如此,而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他只能如此。他就是这样的一个生命。他在它们中间。他可以融化在它们之中,融化在泥土之中。

我们现在可以看到诗人在亚斯纳亚、波利亚纳树林中那个简朴的坟墓。那是他最后的归宿。安静的树林、坟墓,都在默默昭示着什么,复述一个朴实而伟大的故事。这个故事不可能属于别人,因为这个世界上仅有一个角落,埋葬着一个耕作的诗人。

托尔斯泰的故事差不多等于大地的故事。他是一个贵族,后来却越来越离不开土地。于是他的情感就更为质朴和扎实,精神与身体一样健康。这就启示我们:仅仅是为了保持这种健康,一个写作者也必须投入平凡琐碎的日常劳动,这是不可偏废的重要工作。而当时另一些写作者所犯的一个致命错误,就是将这种日常的劳作与写作绝然分开。偶有一点劳作,也像贵族对待乡下的粗粮一样,带出一份好奇和喜悦。今天,也恰是这种可恶的姿态阻止我们走向深刻,走向更深广和更辉煌的艺术世界。我们只能在一些纤弱和虚假的制作中越滑越远,最后不可救药。

一个人只有被淳朴的劳动完全遮盖,完全溶解的时候;只有在劳作的间隙,在喘息的时刻,仰望外部世界,那极大的陌生和惊讶阵阵袭来的时刻,才有可能捕捉到什么,才有深深的感悟,才有非凡的发现。这种状态能够支持和滋养他饱满的诗情,给予他真正的创造力和判断力。舍此,便没有任何大激动,人的激动。

托尔斯泰的鼻孔嗅满了青草和泥土的气息,两耳惯于倾听鸟雀以及树木的喧哗,马的喷嚏,还有其他四蹄动物在草丛里奔走的声音。黎明的空气中隐隐传来了田野的声息,空中连夜赶路的鸟儿发出悄然叹息,还有远方的歌手、农妇的呼唤、打渔人令人费解的长叫……他眯着眼睛望向遥远的田野,苍茫中费力地辨识着农庄里走来的那个黑黢黢的高个汉子,还有他身旁的人:那个孩子、那个妇人。晨雾中,淡淡的光影里闪出了一头牛,一只狗、一群欢跳的麻雀。有人担来了马奶,原来是头上包着白巾的老妇人用木勺敲响了酸奶捅,她小心的充满溺爱的咕哝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转过身,脚下那双粗大的皮靴踩在地上,踩出深深的凹痕;他胸前飘荡着白白的胡须。他站在那儿,一手掐腰……

就是这同一副装束和打扮,他迎接过另一些诗人。他们都是俄罗斯大地上最杰出的诗人——契诃夫、屠格涅夫等。他称赞过他们,同时也心存疑惑。当然,他们与他不尽相同,也许他们还比不上他的博大和质朴,尽管他们也是那么杰出——历史同样没有遗忘他们。但比起托尔斯泰,他们却更多地徘徊在贵族的客厅、在钢琴旁、在沙龙、在剧场、在往返欧洲的漫长旅途中。他们身上的土末没有这位伯爵多,身上的打扮也远比这位伯爵时髦了些。这位伯爵的后半生主要是在田园、在土地上度过的。

他的去世也令人难忘。那也是一个触目惊心的故事。

深夜,老人乘一辆马车,抛却了自己的庄园,要奔到更遥远更苍茫的那片土地上去,与贫穷的人生活在一起。他仅仅走到了一个乡间小站就躺倒了。寒冷的车站上,一个伟大的生命临近了最后一刻。

这一刻向我们诠释了诗人的一生。

突然的出走和平凡的劳动,还有与妻子的频繁争吵……就连这些争吵也绝不是一般的夫妻口角,它们正透露出他们对于大地的不同态度,对于死亡的态度、艺术的态度,人生的真实与虚假……关于这一切的巨大分歧。 

他与她判断上的差异,在她这儿是如此地不可理解。是的,她从伯爵的角度,从普通诗人的角度去理解自己的丈夫。而她的丈夫却愿意从土地、从人民的角度,从草、树木、牲口,从飞来荡去的鸟雀,从眼前的日落日出、满天星斗、草尖上的露珠,从孩子的欢声笑语,从一切最微小、最平凡、最切近的事物上去理解自己的诗、自己这一生和未来的、即将踏上的那一片陌土。她可能仍算得上一位贤淑而高贵的妻子,只因为他太伟大——太平凡了——平凡得让人不可理解,所以也深邃得让人不可理解。

这种真正的质朴没有任何一个诗人能够重复,能够像他那样经过生活中的长久发酵而散发出真正的芬芳,而有些诗人,甚至是同时期的一些优秀诗人,都因为或多或少的职业意味而在他面前感到自卑。要丢掉这种自卑,需要的或许不仅仅是勇气,也不仅仅是能力,而是一种能够融解的心灵。心灵融解在大地上,像大地一样厚实和博大,就永远不会消失。也许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因为没有谁能像耕作一样写下自己的诗行,没有谁能够始终如一地走进自己的耕作之中。

 

 

 

 

 
 
发表评论:
请稍候,载入中。。。
 
     
   
     
Powered by Oblo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