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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1/17 10:41:00
>>人生是场马拉松(2)

不才明主弃 多病故人疏——孟浩然
  
  当唐明皇李隆基入土为安时,在宇宙的某个角落里或许会发出一声叹息:哎,你也有今天!
  发出叹息的不是别人,正是与王维一起开创盛唐田园山水诗派的大诗人孟浩然。
  然而,一声叹息只是我个人的想象,实际上早在李隆基驾崩的22年前,那个在后世留下盛名的诗人孟浩然就已经在落寞中死去了。终其一生,他没有等到皇帝的垂青,也没有迎来政坛上的春风得意,尽管留给后世的是不朽的诗篇,却没有世俗人所津津乐道的一官半职,总体而言,孟浩然先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白丁。
  其实,孟浩然不是没有机会,只可惜来之不易的机会被他错过了。
  据《全唐诗 孟浩然》记载,孟浩然曾经有过一次与唐明皇李隆基面对面的机会。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游历长安的孟浩然与诗人王维成为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于是王维便邀请孟浩然到办公室里坐而论道,不想就在两人热烈交流的时候,办公室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这个客人的名字叫李隆基。
  王维当时正是李隆基面前的红人,李隆基这次突然来访其实也是心血来潮,抬脚就进了王维的办公室。
  皇帝突然来访,王维有些窘迫,办公室里多了孟浩然这样一个生人,就这么冒然让皇帝撞见毕竟不是一件好事,这可怎么办呢?
  “老孟,你还是先躲起来吧!”王维对孟浩然说道。
  孟浩然不敢多言,连忙躲了起来。
  李隆基进来的时候,王维已经恢复了常态,然而李隆基一看屋里的摆设就明白了,刚才有客人在。
  “家里有客人?”
  “哦,哦,是的。”
  “谁啊,我认识吗?”
  “孟浩然!”
  “哦,快把他叫出来,我读过他的诗,就是一直没见到真人。”
  王维不敢怠慢,连忙把孟浩然喊了出来,在他看来,这是一次难得的机遇。
  李隆基看着眼前的孟浩然,亲切的说道:“一直看你的诗,怎么样,有没有新诗给我看?有的话,赶快给我看看!”
  孟浩然为难的搓着手回应道:“抱歉陛下,今天我没带诗集。”
  李隆基摆摆手,“没关系,你就吟诵最近的作品吧!”
  孟浩然略微思索了一下,开始吟诵自己认为近期比较经典的作品:
  北阙休上书,南山归敝庐。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
  正当孟浩然准备进入高潮时,李隆基烦躁了起来,指着孟浩然说道:“你不出来做官,而我又什么时候抛弃过你?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呢!”
  砸了,彻底的砸了!
  此时的孟浩然犯了一个低级错误,他用自己的标准代替了皇帝的标准,却没有想到,皇帝的标准与孟浩然的标准是截然不同的。
  “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在孟浩然看来,这是来自不易的呕心之作,而在皇帝李隆基听来,却是尤其的刺耳。身为皇帝自然愿意把天下精英都收入自己的囊中,而这个孟浩然却在说“不才明主弃”,这不是在说皇帝有眼无珠吗?尽管你自称“不才”,又称皇帝“明主”,然而抱怨之意已经扑面而来!
  李隆基拂袖而去,留下孟浩然在原地目瞪口呆,看着李隆基渐渐模糊的背影,孟浩然知道,自己今生跟这个“明主”无缘了!
  算了,随他去吧!  

       由于历史的久远,孟浩然与李隆基的这次偶遇是真是假,其实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们不知道两人是否真的有过这样一次正面交锋,我们只知道,在盛唐浩瀚的诗海中,孟浩然真的写下过这样的诗句:
  
  【岁暮归南山】
   
    北阙休上书,南山归敝庐。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白发催年老,青阳逼岁除。永怀愁不寐,松月夜窗虚。
  也有人说,这首诗是孟浩然赴长安应举失利后的诗作,总之,这是一篇抒发失意情绪的诗作。
  世界上最复杂的不是迷宫,不是北京的立交桥,不是李冰冰的年龄,也不是章子怡绯闻男友的背景,世界上最复杂的其实是人。
  孟浩然是人,因此注定他也是一个复杂的人,一个矛盾的人。
  在孟浩然的脑海里,一直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小人的背上刻着“隐居”,一个小人的背上刻着“出仕”,两个小人的争斗一直持续,时而“隐居”占了上风,时而“出仕”占了上风,向左是“隐居”,向右是“出仕”,那么究竟该向左还是向右呢?
  历史总是充满着无数的巧合,孟浩然的成长背景注定他的一生与“隐居”有缘。
  在孟浩然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家乡襄阳有一座山叫鹿门山,东汉时期有一位著名的隐士曾经居住在这里,他的名字叫庞德公。
  提起庞德公很多人或许还有些陌生,但提起他的朋友,相信只要是地球人,或许都知道。
  他的朋友有“卧龙”诸葛亮,“水镜”司马徽,“进曹营一语不发”的徐庶,以及“凤雏”庞统,值得一提的是庞统是庞德公的亲侄子,庞统的成才离不开庞德公的培养。另外庞德公与诸葛亮也是拐着弯的亲戚,他的儿子庞山民娶的正是诸葛亮的二姐。
  所谓“卧龙”,所谓“水镜”,所谓“凤雏”,据称都是由庞德公先叫起来的,由此可见,知人是庞德公的一大强项。
  对于庞德公,荆州牧刘表仰慕已久,他一直想邀请庞德公做自己的幕僚,先后数次发出邀请函却如石牛入海,没有办法,刘表只好亲自上阵,与庞德公在田地边进行了面对面的交流。
  刘表:先生现在只是保全自身,哪里比的上出来保全天下呢?
  庞德公:有一种叫鸿鹄的鸟,筑巢于高林之上,每天晚上栖息于斯;有一种叫鼋龟的动物穴于深渊之下,每天晚上安宿于斯。人行于世上也是各有各的栖所,只是各不相同而已。
  刘表:先生每日在田间辛苦劳作却不可能出来做官,百年之后,能给子孙留下什么呢?
  庞德公:别人把危险留给了子孙,而我把安宁留给子孙,诗书耕读,安居乐业,我不是没有东西留给子孙,只是留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对话完毕,刘表无奈离去,然而庞德公的话语却留在了天地之间。数年后,刘表身故,把危险留给了子孙,而庞德公隐居多年后,在一次入山采药中,一去不返,只给世间留下了千古传奇。
  有如此一位同乡,又有流传数百年的传奇,庞德公的故事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孟浩然,因此在孟浩然的诗集中也有这样一首诗:
  
  【夜归鹿门山歌】
  
    山寺鸣钟昼已昏,渔梁渡头争渡喧。人随沙岸向江村,余亦乘舟归鹿门。鹿门月照开烟树,忽到庞公栖隐处。岩扉松径长寂寥,唯有幽人自来去。

 

        然而隐居是梦想,出仕是现实,在梦想和现实中徘徊的孟浩然注定左右为难,他梦想隐居,但他也不能免俗的渴望出仕,如果能有梦想照进现实的那一天更是求之不得,然而,梦想与现实的冲突注定,诗人孟浩然注定是一个纯粹的诗人,韩愈、王维、贺知章、张九龄那种脚踩诗坛、政坛两只船的本领,孟浩然学不来,也做不到。
  在被李隆基面斥之后,孟浩然还有过两次不大不小的机会,一次来自韩朝宗,一次来自张九龄。
  公元734年,时任襄州刺史的韩朝宗与孟浩然约定一起前往长安,韩朝宗将向京城的上流社会推荐孟浩然。
  然而约定的时间到了,孟浩然却迟迟没有出现。此时的孟浩然在做什么呢?喝酒!
  酒席上有人提醒孟浩然:你不是跟韩朝宗约好一起去长安吗?怎么还不走?
  孟浩然无所谓的回应道:“已经喝上酒了,不管它了!”
  一边是韩朝宗苦苦等待,一边是孟浩然推杯换盏,苦等孟浩然不到的韩朝宗愤而离去,而酒醉的孟浩然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在韩朝宗之后,张九龄也曾经给过孟浩然一次机会,他在出任荆州长史时将孟浩然聘请为幕僚,然而好景不长,孟浩然最终还是离去了。关于孟浩然为何离去,史无明载,以今人之心猜想,可能还是孟浩然不适应官场的氛围。
  时而无限接近,时而无比遥远,这就是孟浩然与盛唐官场的距离,左右为难的孟浩然始终不知道,他离盛唐的官场到底是近还是远?
  在矛盾之中,孟浩然与一位朋友在襄阳相遇,这位朋友的名字叫王昌龄。
  王昌龄到襄阳的时候,孟浩然的背上刚刚生完毒疮,即将痊愈,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王昌龄来了。
  朋友相见,分外眼红,同为诗人,惺惺相惜,大病初愈的孟浩然兴奋之中早已把医嘱忘在脑后,与王昌龄一起纵情宴饮,大快朵颐,其中竟然有孟浩然不该吃的东西,最终“食鲜疾发而逝”。(可能因为吃河鲜导致毒疮复发)
  诗人孟浩然,性情中人孟浩然,七情六欲孟浩然,就这样结束了关于梦想与现实的纠葛。
  该如何评价孟浩然的一生呢,《全唐诗》有如下评价:
  当明皇时,章句之风大得建安体,论者推李杜为尤,介其间能不愧者,浩然也。
  
  在孟浩然的身后,他的朋友王维为他画了一副像,挂到郢州的一个亭子上,题曰:浩然亭,后人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尊称为“孟亭”;
  在孟浩然身后,后人为他修了一座墓,这就是孟浩然墓。孟浩然墓现在襄樊市襄阳城东风林南麓,现高1米余,底径约3米,保存尚好,是襄樊市重要的旅游景点之一。
  
  一个人的地位,不是政府给的,不是舆论给的,而是自己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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