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李娟系列书籍有感
2013年的那个暑假,我和我那读初一的外甥女窝在沙发里,捧着李娟的《冬牧场》,笑得像个傻子,我姐问我们笑什么,我们却说不出,就是发自内心地感到快乐。
曾经在读王小波和三毛的文字时也有过这样的体会,可是他们的文字风格又是那么地不同。王小波是犀利式的幽默,三毛是文艺式的幽默,而李娟是接地气式的幽默。小波不满现实,他把这种不满倾注于笔端。三毛和李娟是接受现实,然后寻找现实的美好一面,将其呈现于文字中。他们的共同点就是,生活都不平坦,却又有着异常敏感的神经,用文字为我们构建了一个遥远的世界。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反而越来越喜欢李娟的文字,先后将她的作品都阅读了,最近的看的一本是《阿勒泰的角落》,还是一如既往地快乐。我想,她的文字之所以受欢迎,原因之一是现实本就沉重,不需要再去阅读血淋淋文字来增加这种负重感;原因之二就是她描述的那个干净纯洁的世界我们都很向往。
在李娟的文字里,她的父亲从未出现过,她的生活里只有母亲和外婆,还有一个短暂出现的妹妹,她在草原的生活也一直动荡漂泊,这样的生活应该是很苦的,可是你看不到“苦”字,看到的是蓝天白云,草原羊群,还有厚厚的大雪和淳淳的牧民。
你看她描写草原的清晨:“远处的天空越来越蓝,突然,大地‘轰’地一片金黄,太阳从群山间升起来了!”“咩叫声和牛哞声突然密集了起来,一声声长吁短应。整条山谷都热闹了起来”“远处的山谷里有他们的牛羊,在朝阳里闪动着点点金黄”——好灵动的文字!
其实那时已入冬,阿勒泰的冬天十分寒冷,人缩在被窝根本不想动。可要去看羊群呐,要生活呢!
在那离我们很遥远的草原世界,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全凭真诚与信任。李娟和母亲在牧民区开了一家很小的小卖部,其实也没什么生意,还总有贫穷的牧民赊账,而牧民又是流动的,一开始她们也总担心钱收不回,可善良的她们又不忍心不让别人赊账,还好基本没有不还钱的牧民。只有一笔80块的帐,很久那人都没还,李娟和她母亲也不催账——也无处可催,因为她们不知道上哪儿找那个欠账的人。终于有一天那个人又来了,买东西又准备赊账,一拿起本子一看,好熟悉的笔迹,自己就承认了那笔账,分期还款,还了好几个月才还清。——好有趣又淳朴的人。
很难想象,在那样艰难的生存条件下,李娟还能有如此灵动单纯的心。大概正如李娟自己所说:因为从小生活动荡,才更贪念宁静与一成不变,因为经历暴力,才会更愿意描述平安与温柔,因为悲伤,才敏感于喜悦。
生活很多时候都不会像我们期待的那样平顺,但在坎坷之下也有别样风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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