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我坐在田埂上回望着不紧不慢的爷爷奶奶身后一捆捆麦把,摩挲着被自己镰刀磨破皮的手掌,才体悟到慢下来,更精彩的真正含义。
前不久回老家。老家,早已忙翻天了,又是割麦,又是拔蚕豆,又是担水灌溉,家家户户忙里忙外。老家也不例外。于是一大早,我就被爸爸掀起来帮爷爷奶奶割麦。
怀着好奇心,我随大人来到麦地。虽然刚近七点,但夏日的阳光已有点灼热,在耀眼的阳光照射下,麦子金灿灿的;麦芒根根直立,像哨兵似的守卫着满田的麦子。
第一次割麦,茫然的我先是观察爷爷,只见他不紧不慢、不慌不忙,弯腰、挥镰刀,手起刀落,一大把麦子便顺势应声而倒,全被攥在手里。学着爷爷的样子,几次下来,麦子也听话地能落到我的手里了,“我会割麦了,我会割麦了…”我兴奋得手舞足蹈。“我家真的不简单,不仅成绩好,劳动也很好。”爷爷奶奶的赞赏,像给我注射了一针强心剂。
“唰”,我更加来劲,埋头,弯腰,挥舞镰刀…过个十多分钟,我竟然赶超了爷爷,回望身后一捆捆的麦把,不禁沾沾自喜,对着身后的爷爷奶奶叫道:“爷爷奶奶,你们快点啊,你们还是老把式。”爷爷奶奶好像没有听见,只是冲着我笑笑。
半小时过去了,我的手好像磨破了皮,汗水顺着脸流下来,淌到胸口,滑向经破皮的手的虎口,成成的,破皮的手隐隐作痛。身子也好像被掏空一般,弯下腰,不想再直起来直起来,不能再弯下去。我站在麦前,不想割了。回望爷爷奶奶,他们好像不知疲倦,依然是不紧不慢地挥舞镰刀,他们的背脊在麦田里跳跃着,一起一伏。
不一会儿,爷爷奶奶赶上来,让我到田埂上坐下休息,好强的我极不情愿地来到田埂,面对爷爷奶奶“怎么样?苦吗?累吗”的关切,我倔强地摇着头说:“不苦,不算太累。”然后抚摸着我那破皮的伤口。爷爷看出端倪,停下手中活,也来到田埂上,若有所思地对我说:“割麦是急不来的,得慢慢来,一口吃不成胖子,心急是吃不上热豆腐的。你看,你割的麦,虽然快,可有不少麦子撤落在田里。”我拍头一看,果然,我割的麦子,撤了一地,爷爷奶奶割的麦,像是收割机收割一般,不仅麦茬整齐,就连撤麦也很少。我不禁红了脸。爷爷又说,慢慢来,不仅没有撒麦,更多的是平均分布力量,节省体力,确保一天干活多又不累。
我陷入沉默。回想起自己做作业时的毛里毛躁、火急火燎,结果那一次作业发下来,错了一些不该错的题目。“欲速则不达”,我恍然大悟,慢下来,可能走得更远。
于是我拿起镰刀,再次割起麦来,这一次,放慢了脚步,不再一味贪图速度快,而是尽量注意不把麦酒落,尽量麦茬整齐,“慢工出细活”,爷爷的话,让我仿佛感到有一滴圣洁水滴滴在我的心灵深处,我的心灵给一道白闪闪的柔软而又强烈的光照亮了。慢下来,放缓脚步,细琢慢磨,一定会有更多意想不到的精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