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少年夏令营中的较量2(无需下载,直接看)
作者:初三(4)班 日期:2010/3/24 18:46:00

我们的教育怎么了——《夏令营中的较量》续集

     前几天,上传了组织学生四小时徒步走嘉兴的博文,感觉到那是一件非常自豪的事情,今天,在连续十多天工作后的休憩时间,无意中阅读了孙云晓老师的《夏令营中的较量》续篇,甚觉惭愧!之余,对我们今天的学校教育、家庭教育又产生了不少感想,也许原因是多方面的,不能从某一局部去解释我们中国的教育问题,所以,不发表评论,只转发《夏令营中的较量》续篇原文,大家读后,自己去理解。

   2000年8月5,即《夏令营中的较量》的故事在中国发生整整8周年的日子,我应邀来到日本本土,参加了中日两国青少年的一次登山探险活动。我们用14个小时的艰苦跋涉与奋力攀援,去征服2053的原始野山——黑姬山。假若重提内蒙古草原上的较量,不过是一场轻松的游戏,而黑姬山探险却是重量级的生死较量。当然,这较量决不仅仅在山上。 
A
.登山之前,日本孩子准备充分,中国孩子缺东少西;日本孩子悄然入睡,中国孩子亢奋嬉闹。 
    黑姬山位于日本本州中央的长野县境内,这一带高山连绵,冬季是滑雪滑冰的天堂。19982月,冬季奥运会曾在此举行。如今,日本LABO(音:拉博)国际交流中心在这里设立了青少年活动营地,称做“拉博浪岛”(音)。LABO国际交流中心与北京月坛中学合作开展民宿交流活动,已经15周年了。我女儿在月坛中学读高二,并接待过3批日本中学生来家中民宿。因此,女儿有机会赴日本参加民宿活动,同样住在日本学生家中。月坛中学特邀我作为学生父母代表,也参加了赴日交流。
   民宿活动之一是参加为期三天的夏令营。于是,84下午,我们来到了黑姬山下森林海洋中的拉博浪岛。令人吃惊的是,参加本期夏令营的拉博会员多达750人,有些“小拉博”只有六七岁,却也背着大背包跑来跑去。即使压弯了腰,也没有一个大人帮着拿包。小拉博们挺自信,住进宿舍后还主动为本班去打饭,颤颤巍巍地抬回来,汗也顾不上擦,又为大伙儿盛饭分莱。由于经验不足,一会儿饭掉了,一会儿汤洒了,老师也视而不见,随他们学着做去。夏令营的安排具有超市的特点,丰富多彩的活动任营员自选。其中,最具挑战性的就是参加登山探险队,去征服2053的黑姬山。指挥部规定,凡小学五年级以上的学生均可报名。 
    也许,这一规定刺激了中国学生,7名月坛中学的学生报了名。他们都是独生子女,其中有四个男生,三个女生,除了一个初三毕业生外,均为高二学生。他们想:日本小学生都可以去,我们怕什么?我的女儿平日不太爱运动,尤其讨厌爬山,可她此行有给我当翻译的任务,我决意登山,她只好与我同行。 
   日本人登山探险之前的准备工作是认真和充分的。晚餐之后,30多名探险队员全副武装地集合起来,大学生志愿者逐一检查鞋子、雨衣、背包、水壶等是否合格。早在来营地之前,每个营员已知道带上述物品的要求。检查结果,日本营员大都合格,而不少中国营员缺东少西,日方马上提供了背包、水壶、雨衣等物品。 为了关照中国的营员,日方每天晚上专门召开全体中国营员会议。作为中国参加登山探险队的营员中的惟一成年人,我心中一直忐忑不安,难以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险情。据说,要爬十几个小时,别的孩子我不甚了解,我那娇弱的女儿能行吗?于是,我问“登山途中,万一有人坚持不了,是否有安全措施?”日方立即回答:“我们有安排。”我又想起刚才无处打热水,接着问:“饮水何时提供?”日方又立即回答:“我们有安排。” 按照指挥部的部署,当晚全体登山探险队员集中住宿,以保证充足睡眠。其实,就是一间特大的房子,有许多简易被褥,不分男女,随便址一条倒地就睡。营地的房子大都是榻榻米,即日式床铺——地与床不分,被褥一铺是床,被褥一卷是地,可以充分利用。 
    日本营员悄悄整理好被褥,悄悄地入睡了,一会儿便发出了均匀的鼾声。可是,中国营员却兴奋不已,打闹说笑不断。我本是头贴枕头就睡过去的人,此刻也睡不着,耳边清晰地传来中国孩子的嬉笑声,愈发难以入睡。冲动之下,我起身去批评了两个男生,这才勉强安静下来。
    这一夜,中国营员大都没有睡好觉。
B
.登山途中,中国孩子引吭高歌,高谈阔论,日本孩子默默不语,埋头走路;日本孩子似乎有使不完的劲儿,中国孩子却总想休息。
    凌晨4点,登山探险队员们起床了。所有准备工作只有一小时。我最关心的是水,马上去排队接水。轮到我接水时才发现,天哪,就是接自来水啊!一种痛苦的感觉涌了上来。虽说日本的自来水已经消毒,可以直接饮用。可我平时喝开水喝惯了,一喝凉水不仅肚子疼,有时还引起腹泻,今天岂不是雪上加霜吗?可眼下,来不及多想了,毕竟是生命之水啊!
    领队早起床了,小伙子名叫森洋人,20岁出头,是大学二年级学生,来拉博浪岛当志愿者的。他先让大家编组,两人一小组,两组再结成一大组,一大组发一张黑姬山地图。然后,森洋人带领大家压腿伸腰,把身体活动开。一会儿,又来了一位黑瘦的登山向导。据说,这位总笑眯眯的向导,很有登山经验。他带我们做了一套体操,提醒我们登山步子不要太大,注意保存体力等等。
    5点,队伍出发了。
    离开拉博浪岛之前,每人领到了早餐和午餐,统统背在身上。此刻,森林静悄悄的,小鸟儿在睡觉,其他营员还在梦乡,我们穿过草丛,超过溪流,向黑姬山进发。
   我这才看清,走在队伍前边的日本队员,大都是十二三岁的孩子。男孩女孩个子不高,都有黑黑的脸庞,表情似乎单纯得只写着四个字:“我要登山。”

    日本人将2053的黑姬山分为十合目,类似于北京西部名山八大处的处,有逐次升高之意。完全不同的是,中国名山的道路一般都修建良好,而黑姬山虽为日本名山,却几乎没有路。我们爬山14小时,未见一处服务点,更没有什么饭店之类,连个续水的地方也没有,这是一座真正原始的野山。
    当我们空着肚子、在密林中穿行两个小时后,每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腿如注铅,饥肠响如鼓。途中,已经有一个日本男孩捂着肚子宣布退出登山探险活动。我们咬着牙继续前进,来到惟一的一条山间道路旁,终于迎来了吃早餐的快乐时光。
    这时,领队森洋人举起了报话机,说:“听啊,山下700多名营员正在为咱们加油呢。”果然,海潮般的加油声一阵阵响起:“干巴雷!干巴雷!”(日语:加油之意)我们也激动地狂吼起来:“加油!加油!”
    忽然,一辆乳白色的轿车开来了,跳下来的司机是拉博浪岛的大统领伊濑知光郎先生。他是拉博国际交流中心神奈川总局总局长,也是营地的最高负责人。他和蔼地问:“你们谁坚持不了啦?请上车,这是最后一个退出的机会。”他仰头指指山上,说:“这儿才是第三合目,三合目以上再也没路了,什么车也上不去。”
    面对诱惑,日本队员毫不在意,照样吃饭喝水。中国队员彼此对视了一下,也无人甘心退出。我问女儿:“还行吗?”她小声回答:“忍吧!”
   于是,大统领的车载着惟一退出的日本男孩走了。我瞧见,那男孩子低着脑袋,神色黯然。上山的路越来越艰难了。由于洪水冲出许多深坑,队员们只好一会儿爬上去一会儿跳下来,而且每行进一步几乎都要四肢着地,手必须抓住前方的树枝或裸露的树根。此刻,每个人都大汗淋漓,呼吸短促。  
   日本队员虽然大都比中国队员年龄小,却像有使不完的劲儿,一步步扎实有力地向前走,而中国队员却步履沉重,总想休息,我也累得渴望多在地上坐一会儿。日本向导意识到中国队员的困难,特意让日本队员停下来,而让中国队员走在最前面。 
   “老爸,我真走不动了!”听到女儿的哀叹我回过头来,只见她一脸苦相。我说:“这儿已经没有退路了,谁也帮不了你。忍耐吧,人生没有退路。咬咬牙吧!”
    为了让女儿完全放弃对父亲的依赖,我故意退后,让她与她的同学们一起走。让我惊讶的是,许多中国队员情绪高昂,不仅说笑不止,还字正腔圆地一路放歌,给女儿不少激励。不过,日本孩子懂得保存体力,没一人唱歌,全都悄悄走路。
    其实,我也感到走不动了,头昏昏的,胸闷闷的,腿软软的。在一个陡坡的拐弯处,我一脚踩空,扑倒在一棵大树旁。幸亏我双手抓紧了树根,倒在地下颤悠了好一阵子,才勉强爬了起来,否则滚下山去不堪设想。崎岖的山路上,随时有人摔倒,可谓此起彼伏。我不由得琢磨起来,如此危险的登山探险活动,日本人怎么敢组织呢?而且,连专职老师也没有,只有两个志愿者带队。在中国,这是不可思议的。
   当我们累得筋疲力尽之时,纷纷猜测已经到达七八合目,可一问才刚刚第五合目,大家沮丧至极。在山沟里休息的时候,中国队员大口喝水,一杯接一杯。我也连喝三杯,肚子也不难受,可偶尔发现日本学生都小口喝水,一下子反应过来了。我提醒中国学生:“咱们刚走了四分之一的路,饮水要控制!”中国学生一下子清醒了,马上摇晃和倾听自己的水壶,可惜,水已经不多了。

    大约中午12点,我们终于登上了2053高的黑姬山顶峰。令人难以想像的是,如此有名的山,顶峰连一座建筑也没有,只在岩石边上放了一块一米见方的石碑,上面刻着“黑姬山”三个字和它的高度。
   我们在顶峰休息包括午餐,仅半小时左右。一会儿,云雾袭来,山顶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了。 
C
.日本孩子不到目的地决不把水喝光,中国多数孩子半路上早已壶干杯空,口干舌燥地望着人家有滋有味地饮水。
    上山容易下山难。从黑姬山下来的人,对这句俗话感受颇深。开始,大家下山一阵轻松。可是,不久便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队员们纷纷穿上雨衣,在密林中避雨。向导提醒大家:“打雷时,人要蹲下,不打雷时再继续前进。”
    茂密的森林里和野草丛中,滚动着一条彩色的龙。尽管,队伍常常趟水前进,女儿却兴奋地说:“虽然我这么狼狈,但我很高兴。这样的时刻一辈子可能就这一回啦!”是的,城里的孩子何曾有过狂野的体验?中国学生又唱起流行歌曲。
   然而,歌声很快就消失了,代之以哀愁和惊叹,因为雨中下山不但泥泞难走,还格外光滑,稍不留神就摔跤。所有队员几乎没有不摔跤的。泥一跤、水一跤,弄得每个人的裤子大都湿透了,鞋早在泥水中浸泡过。

    也许,我是探险队中年龄最大的队员(45岁)。虽然,我曾有过每周登一次北京香山鬼见愁的记录,在黑姬山却摔了12跤。冷不丁滑倒,已经算不了什么,站起来继续走就是了。最可怕的一次是,我刚从一米高的岩石上跳下来,脚本站稳,一头扎向山下,只听“咚”的一声响,脑袋结结实实撞在一棵大松树上。天啊,假若大树底部生出枝杈,或撞上另外一块尖石头,岂不呜呼哀哉了吗?而这又是多么可能发生的险情呀!当我捂着疼痛不止的脑袋坚持前进时,又一次想:这不是一次恐怖夏令营吗?日本人怎么就敢组织呢?
   见我摔得如此惨重,女儿心疼得直叫:“老爸,你小心点呀!”中国高二男生王岳,一个能说能唱能爬山的小伙子,干脆像搀扶老人一样搀扶着我。我在感动的同时也深感悲哀,从这一刻起,我老老实实承认自己开始走向衰老。中国学生一般都摔三四跤,而日本学生摔得少一些。 
    探险队员们跌跌撞撞,约摸走了一个小时之后,女儿忍不住问日本向导:“咱们怎么回去呀?”她以为会有汽车来接应。日本向导指指双脚,回答:“走回去呀。”女儿失望极了,又问:“还有多长时间能回到拉博浪岛?”向导微笑着说:“如果快些走,还有三个多小时。”中国学生你看我我看你,简直傻了一般。三个多小时?怎么忍受得了!此刻,走路早已不靠体力,而是靠意志拼搏。我想,这真是一次超负荷的极限训练,危险因素极多,而一旦发生意外,连紧急抢救都十分困难。
   意外果然发生了。

    先是一位日本女教师摔伤,并发生了骨折。领队森洋人用报话机向指挥部报告,指挥部决定派人抬担架上山接应,但至少也得几个小时之后到达。女教师只好忍着痛,慢慢地向山下移动。后是一位日本男大学生眼睛被毒虫蜇伤,肿得脑袋都变大了。向导为其简单清毒,又取出自备的纱布包扎一下,让他坚持走下山去,再做彻底治疗。
   但是,一切都未影响队伍的前进。 
    翻越最后一座山峰时,从山上可以远远地眺望拉博浪岛那一片绿林了,心中的希望之火燃烧起来。可是,领队森洋人引队伍走上了一条更难走的路。他选择的是馒头状高山的陡坡,虽然齐腰深的野生植物丛中开满鲜花,脚下却陡得让人难以控制身体,队员们纷纷摔跤。森洋人每年登三次山,犹如机器人一样,勇往直前从不摔倒。在他身后,有一群欢天喜地的日本男孩子紧紧相随,一步也不落后。
    休息时,日本队员都在举杯饮水,并说说笑笑,庆贺胜利在望。中国队员口干舌燥,多数人却早已壶干杯空。在黑姬山顶,那位被蜇伤的男大学生,曾支援过中国学生小半桶珍贵的水,也早已分光了。这时,我们见到几个大学生志愿者抬着担架上山来了。可以断定,他们下山时天肯定黑到底了,抬着伤员怎么下这么陡的山坡呢?
   在经历14个小时的苦难煎熬之后——比预定时间延长了几小时,19点整,登山探险队终于返回了大本营——拉博浪岛。仅仅分别了一天,这里却像家一般令人强烈向往。更让人震撼的是,700多名营员列队欢迎我们,就像欢迎凯旋归来的英雄一般。中国学生激动地说:“就冲这一刻的荣耀,今天的苦也值了!”“中国学生胜利了,咱们黑姬山八勇士要合影留念!” 在隆重的集会上,大统领伊濑知光郎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并向每一位队员颁发了荣誉证书。全场响起春雷般的掌声。登山探险队员们回到各自的班里,指挥部派专人又来举行欢迎仪式。当问道:“下次登山谁愿报名?”日本孩子纷纷举手,并大声嚷着:“我要登山!”

 

 

  • 团体:2009届初一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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