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游归来的背景是——几鸣轻鼾细微地夹杂在电子游戏激烈的音乐声中。
窗外的景象如此陌生。我于起程的路上挥洒着一泓激荡的心泉,无暇顾及此滚滚而逝的别样景致。
现如今,我与其说靠在椅背上,毋宁说是像宣纸一样贴附在上面。心里默叨,成熟再也装不下去了,豁出去的还是童真的心情。
从兴致勃勃地登上刺激的“十环”过山车时,我已踏上了寻求“痛苦”的道路。骑过山车前的心情除了几丝逞强外,更多是一种无法溢于言表的期待。
当车身癫狂地旋转然后下坠时,我听觉中意识到的只是几声变了调的尖叫。最刺激的一环忽然出现在眼帘内,我正要张口尖叫之际,只觉眼前一黑,最后一丝尖叫压抑地从耳缝边扑闪而过……睁开眼时,一切皆归复于平静。
当下车后同学羡慕地摇晃着我的肩膀时,我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我何不想叫唤?可却没能叫出来啊!
头晕旋着,脑袋仿佛一个充血的球体,耳膜处鸣声不断。在简短地议论一番后,我们一致决定先就地“用膳”。
一口饮料使我的精神瞬间恢复了不少。眺望四周,这葱郁的山岗是宴席的餐桌,几声鸟鸣宣布开始就餐。几番融洽的玩笑过后,花花绿绿的零食成为了翠嫩地毯上的主角。
对比起来,上午可真算得上是风平浪静。
2014年4月9日下午1时34分,一位同学向我走了过来……
他的出现,是为了邀请我迈入噩梦般的激流。
他约我去坐长隆乐园最刺激的过山车——垂直过山车。
Astonished!
这次我会高喊“不”吗?
当然不会。
都叫不出口了!
当你系上安全带的同时,忽然从怂恿你坐过山车的同学眼眸中窥视到更深的恐惧,你会……
陷入更深层次的恐惧当中!
肯定有人想问我,当我坐在车上,车身慢慢往上攀沿时,我在想什么?
我想我需要正面回答。
我在想,假如安全带忽然松开,会发生什么情况?假如车身刹时停了呢?也会涌现出一种很深的悔意,但更多的是对一会儿下坠的惧意,根本忘记了自我安慰……这一切都归结为——害怕死去。
更多人想知道的是,当过山车在顶端准备下坠前停留那几秒时,我会想到什么?
我闪过一个念头:希望等一下还能呼吸这并不清新的空气。
那么,假如你面对的是,死亡,你会想什么?
这个问题固然残酷,却十分现实。
你会想什么?
经科学实验表明,当一个人遇险求救,大喊“ 你救我!”时,最先忘掉的一般是主语“你”。他开始遗忘救他的人,只在乎自己的安危。其次,忘掉宾语“我”。他此刻仅仅希望作为一条生命而存活着,逐渐放下一切荣誉与尊严。直到失声之前,他会一直低吼谓语,他最在乎这个动作——可以拯救他的动作。
当一个人孤身无助,亲人不在身旁,遇险时,他最希望的,始终是——活下去。
这个残酷的结论不带任何鄙夷与讽刺的感情色彩。很正常,这是人类的天性,万物的天性,乃至自然界的天性。只是,人类应该更清楚地面对自己这个种群,这副皮囊下所埋藏的……
我并不是想跑题,其实春游不过是一个引子。
北京时间下午4时22分,客车轰鸣着驶入校园。在同学们一片嘻笑的叫喊声中,我能否找到一位思想与我共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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