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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篇小说震惊乃至震撼我的东西,不只是它的情节,更在于它所塑造的人物。他们是中国当代史上迄今最无愧于“知识青年”的一代人。远大、雄浑的理想在那一代的青年身上也还没有消失,甚至更为坚定,那理想也在现实中得到了实现。他们虽然受着压抑,有些人甚至淡于人情,却更易感发和怀有强烈的责任感,美好人性和温情在他们身上不时地闪着光辉。副指导员敢一反常态而为无辜的我辩护,我勇于因一时冲动下对妹妹做的错事而反省自己,相爱的人之间的默契与理解,“摩尔人”的自我牺牲与舍身精神。 那儿有压抑,有荒谬,有虚伪,有心痛,但那儿、那一代人身上也有豪情,有温馨,有无言的理解与真诚的谅解,有互相欣赏,有爱,有人与人的互助,有为他人的牺牲,有人与人的坦诚,有崇高,有理想,有血、有肉、有情。 如果说副指导员的离去、妹妹的葬身“鬼沼”、“摩尔人”的血战之死,留下了天地莽苍间一个孤零零的“我”。这是一种悲剧,一个悲剧,无数个悲剧,但因为那块土地和开垦了这块土地的那代人身上曾经有过和依然拥有的,而成为了雄壮的、凄美的那种。 呵,那神奇的北大荒,那块土地上不寻常的一代知识青年。那流淌着热血和荡漾着深情的土地和土地上的青春!在那充满幻想的年代,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们留下了一代人的青春和激情。捧读纪实连载《老插岁月》,体悟作者郭再平那浓郁的知青结,知青文学发展的脉胳渐渐清晰起来。城镇知识青年到农村去落户,参加生产劳动,始于1952年。50年代后期和60年代前期,城镇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浪潮一批多于一批,一浪高过一浪。回头看这段历史,第一批知青可以说是自愿的,因为经济困难时期,城内也吃不饱,到农村去,好歹是条出路。但第二批情况就不同了,大部分知青并不自愿下乡,但出于政治和社会的原因,他们不得不收拾行装,告别亲人、爱人和情人,落拓走一回。因了这种背景,才有了知青在农村生活、劳动场景的文学作品,才有了“知青文学”的雏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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