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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似水 
[ 2009/6/2 9:52:00 | By: liuquan ]
 

 流年似水

——怀念我的母系

 

人到中年,变得特别的脆弱与善感。回忆曾先后伴随过自己的家族母系,心中总是泪襟怜怜,不能抑怀。每次看到两岁的稚子,乐滋滋扑到妻子的怀抱,就仿佛读到当年往昔的影子,丝丝缕缕对母亲的回忆,便长长袭来。

我是十二岁殁了母亲的,当时家还在乡镇,而我正独自一人在县城住宿读初中。那天,校园的节奏如往常一样重复着,我的两个农村舅舅却忽然撞破了进来——记得意外见到他俩时我还略带羞涩,不知如何寒暄。但很快,他们拉我找到空荡的礼堂并要求我坐下,大舅用我从没见过的表情和哭腔开始絮叨起来,我也骤然紧张,偌大的空旷中有异样的气氛,我仿佛明白有关于我的事发生了,我莫名地恐惧起来,我甚至不敢看他们的脸,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但显然他又试图把噩耗说得委婉些,“你晓得,国家的医学还很落后,所以你们要好好学习……你的妈妈在医院生病死了……”语音未了,我已潸然泪下……

我至今不明白为什么那一瞬间,泪腺如此的发达,但我知道我的天空坍塌了。无法言表的悲恸如一股不可遏止的山洪裹拥而出,彻身透寒。我当时只有十二岁,完全的懵懂无知,根本就无法估量这场灾难对我究竟意味着什么?只知道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今天回忆当年的痛苦瞬间,心仍然揪紧,仍然滴泪。

从此,我的生活便整整缺了一角,尽管我得以在野地里自由的长大,但我却又多么想重新回到过去。于是,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一个少年冲出学校独自一人来到城南的小山丘,找到土葬母亲的墓,静静地垂视或坐在旁边,进入眼帘的尽是杉木成荫,山风习习。在山籁的怀抱中,少年的愁苦与烦恼似乎渐渐地随风散去。

……

真正帮助我度过这段难涯岁月的是我的外婆。

外婆的一生堪称惊奇,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她十二岁就嫁人了,先后生育了十四个孩子,最后养大的有七人,分别是老二、老五、老六、老八等。外婆是当地最有名的赤脚医生,尤以堡凉茶和艾绳灸疗出名。方圆几十公里17岁的孩子,孩子长大后生的孩子,一代又一代,少有没找过外婆灸疗的。在当时乡里医疗条件非常落后的半个多世纪里,外婆的草药荫庇了好几代人呢!有这样一则经常发生的奇事,凡是外婆出门坐车,无论是几里远外的赶墟,还是到县城看望女儿,不但不要她买票,那些售票员还尽塞钱给她。那是眼里只懂得赚钱的后生们在报恩呢。

也许乡党们去外婆家是要讨口凉茶或请外婆给他们的子孙看病,但在我眼里,外婆家却完全是候鸟的驿站,是一只受伤的候鸟选择寒暑假舔舐伤口、休养生息外加劳动磨炼的自由天地。

最苦的是夏收。正是三伏酷暑,脚踩下去,田里的水往往晒得灼热烫脚。割禾时尽管每次外婆给我的任务只是跟着那些78岁的儿童们捞禾,但几天下来,肩上的皮就开始晒退了,手脚的皮肤也被稻田水泡得痒得不行。古人的“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是深有体会。夏收确实累极,但毕竟可以摆脱平时那些恼人的事情,也就年年都甘愿吃苦,练狱一遭了。

最甜的是冬猎。正是衰草连连,田畴空旷的时候,鸟踪、兽迹在这个季节最容易露出马脚,跟随表兄扛把鸟统朝田埂或大山里走一遭,往往小有斩获。无论带回什么,外婆都会夸奖一番。我少有开鸟枪的机会,每次基本上只有跟班的份,最大的一次狩猎是把鸟统架在茶树上,“轰”的一声把一只麻雀射得稀烂;现在回想,真是罪过。

……

怎么总结这些流年岁月呢?应该属于钝铁淬火吧,当把一块钝铁放在炉火的高温中反复加热,然后快速冷却,他的硬度和强度就提高了;玻璃淬火后也就变成钢化玻璃了。外婆家丰富的乡情淬砺我的意志,使我逐渐摆脱了脆弱和懒惰,得以在旷野中倔强成长。

外婆是前两年过世的,她活到了98岁。尽管那是后话。

 

“哈哈哈”,稚子无忧无虑的笑声充溢整个房间,真想摸着他的小脑袋对他说说我那太早离世的妈妈,告诉他老外婆的惊奇故事,可惜他现在什么都还不懂。

他要走的路才刚刚开始呢!

 

                      草就于2009年6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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