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来去到喀纳斯,你可以把你想到一切跟童话、梦幻、圣洁有关的所有形容词付之于她。“眼睛在天堂,身体在地狱”,这片神的自留地上的绝美风景用眼睛记住就好,冷彻骨髓,冬天来到这个地方需要的是强大的勇气和意志力。长着沈老爷那棵价值500刀小树的山坡,我们仨是为数不多爬上去的人,深一脚浅一脚,一不小心就跪倒在雪地里,一路磕长头爬上山坡。在神仙湾,浮着薄冰的水面,团团雪蘑菇,暧暧升起的雾气,你们单衣拍照,光着手在那里跟沈老爷一起拍得不亦乐乎,就差堆上7个小雪人变成童话里的女巫了。冷得让我拒绝拍照,竟然是穿得最多戴着手套被叫作熊猫的我最先被冻伤,一个从未在北方过年的我能跟一个东北佬一个去看过极光的人比吗?不能!该从心的时候还是得从心!除了冷,一切都好,风景如此,人亦如是。两位有趣的老爷,一个负责长得好看,一个负责把人拍得好看,一路上有趣的段子好吃的火锅酷炫的照片……
我从未预想过汽车行走在中巴公路——喀喇昆仑公路上不是冗长的不耐、无趣,而是内心的充盈。天刚亮,办过边防证去往塔什库尔干,限速60,公路蜿蜒在帕米尔高原上,连绵群山昏黄一片,白雪缀在山间,还有风蚀的山、流动的沙,不知道尽头在哪里,只有一个抽象的目的地慕士塔格峰下喀拉库里湖。前方的路还有多远?还要转多少道弯?湖是什么样的湖?结冰的湖有没有气泡和冰裂?山是多高的山?谁又知道呢!群山高高低低,过完这一道雪峰,又是下一道雪峰。已然出发,不知终点,不知归期,不问来期。电影里车子穿越66号公路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4个多小时里,车载音响里循环往复的是学生时代听过的歌,每一首我们都知道名字,苍茫天地间,前行是纯粹的。戈多长什么样,什么时候会来,为何而来,没人知道,只知道要等。前方的路充满种种不确定性,不是远方不是故乡,而是在路上的不确定,路的一头是故乡,另一头连着远方,好像二者可以触及又仿佛还有距离。可以确定的是,我爱新疆,这地方我会再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