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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明山万寿寺杂记 | 2021/1/18 11:07:00

在永州的东南侧,伫立着一座还算是有些名气的山——阳明山。

山势是东南走向的,东南方还有一个相对平坦的大坡。稀稀疏疏的几十户人家散落在一个三环山,一面临岩的坡地上。那坡地应该靠着一个山谷,或许就在山腰上,因为惟有此,那块岩石方能阻隔山外的人们。密林、石板总是与青苔相伴相生,那些喜欢寄生于此的小爬行动物们,会不断分泌它们体内的粘液,它们是潮湿岩上最快乐的生命。

就是这样的一块岩石,如同宿命,每一个揣着欲念的生命走过它,必得付出一种代价,只是我说不清楚,那块岩石应该是存放欲念,还是消解欲念。

有一个名叫赵二仔的,带着传宗接代的使命艰难地爬了过去,和着声声木鱼,虔诚的他祈祷了七七四十九天,当所有的欲望完完全全被求子的使命取代之后,他圆满地走出了那座神奇的寺院——万寿寺。说他圆满,是因为他的使命在他呢喃祷告的时候,有人已经替他完成了。当经受佛光洗礼的二仔出现在晓琴面前的时候,他已不是先前的那个二仔了,对性的麻木,对情的迟顿是他走向精神崩溃的前兆,当传宗接代这座沉重的大山陡然从肩头卸落,失重感如同奔涌的洪流让其找不着精神的支撑点。于是,奔向山下,走过岩石,向所有的人宣告自己的大功告成成了其生命的第一需要。这是一个无法解释的悖论。如果说当年二仔的祖父以石头粉冒充盐牟取暴利是不可饶恕的罪孽,那么孙掘祖墓该是一个绝好的报应;如果说二仔掘掉祖坟犯下的是大逆不道之罪,那么令其命丧黄泉也算是罪有应得。七七四十九天的祈祷,祈来的什么呢?冥冥之中,谁是命运的主宰者?赵经民夫妇去了,带着绝后的恐惧;二仔去了,带着得子的喜悦。这种近乎绝望的圆满让人有些找不着命运的方向。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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