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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9 17:50:00
>>如果只有“吃人”,拿什么“救救孩子”?

    十三则狂人日记,大致可概述为从发现历史和社会“吃人”,到发现自己也“吃人”的过程。“救救孩子”的呼喊,是狂人作为病者所发出的最后声音。


    “救救孩子”之后,便没有了后续,进而整个日记文本被收编进文言小序搭建的,有着严密控制、使人免受惊吓和不安的文化系统之中。两个文本的作者,最终也未能相逢(“余”回乡只读到日记,未遇见狂人)。


    写于1907-1911年间的日记,使用的是崭新的现代白话文,所要表达的,亦是和该文体正向关联的反传统意味。悖论和含混也由此产生:如果读者认可狂人的呐喊是应有的、正常的呼声和批判,那么同时就将狂人之外的人和世界,理解为相对立的不应然和不正常。但另一方面,在外人看来,狂人确实发了疯;对狂人而言,他也意识到自己的“狂”。在疯与不疯之间,鲁迅批判了封建礼教和“吃人”的历史,使读者意识到狂人狂语才是真,而文言系统和外部世界则在道德上虚假和不可靠。


    那么,如何在泥沼中得以超拔?“救救孩子”究竟怎样才能落入实处?在《狂人日记》中,鲁迅或隐或显地,已将拯救契机埋藏于字里行间。狂人从字缝里只看见了“吃人“二字,其实字缝之中,还有亮光。




    狂人从赵贵翁、一伙小孩子、打儿子的女人以及狼子村的佃户那里,感受到阴冷的目光和吃人的真相,但真相的发现没能在第一时间立即完成。狂人有所察觉,是在“晚上总是睡不着”的情况下,觉得“凡事须得研究,才会明白”。狂人进行一番研究后明白的事理,首先是“他们会吃人,就未必不会吃我”。需要注意的是,这和后面的“我也是人,他们想要吃我了!”并不一致。狂人没有明确说自己是“人”,他只是从别人的行为中,朦朦胧胧导向了一种对自身前景的模糊认识。从“他们会吃人,就未必不会吃我”转变为“我也是人,他们想要吃我了!”这种关于“我是人”的主体意识,体现在《狂人日记》最为著名和响亮的旗帜性宣言中:


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叶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狂人透过“仁义道德”和“吃人”的隐与显关系,终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人”。这是文本中的重要瞬间,“吃人”真相的发现意味着狂人不再只是这“仁义道德”秩序下的受压迫者,他终于产生出明确的自我意识以及摆脱这一切的勇气。尤为关键的是,此种转变的达成,正是狂人从研究史书的过程中获得。鲁迅在同时期给许寿裳的信中说:“后以偶阅《通鉴》,乃悟中国人尚是食人民族,因此成篇(注:《狂人日记》)。此种发见,关系亦甚大,而知者寥寥。” 在古代中国,史的重要地位不言而喻。对于鲁迅这样一位处在新旧之间的文明思考者,他在呼唤新型主体诞生的尝试中,却不自觉地接续起传统中国士大夫修齐治平的必要手段。从这里也可看出,鲁迅自己之作为历史的“中间物”,既是自觉的责任承担,同时又是无法逃脱的命运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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