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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反面教员”的自觉
2010/9/24 23:08:00

做“反面教员”的自觉
——听一个年轻教师的课而想到的


  我是一个教师,但总有些不习惯“老师”这样的称谓,孩子们在我姓前冠一个老字来称呼我,我更踏实。因为,我越来越感到,自己只不过是个教员,而且有时只是个“反面教员”。比如,作为语文教师,我普通话不标准,受方言影响,有时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读错。因此,每次与新生见面,自我介绍时,我首先必须把自己的弱点告诉孩子们,让他们破除对教师的迷信;最后我会说:同学们,我非常有幸能遇上优秀的你们,可你们却不幸遭遇上了不很称职的我,不过,总是穷教育的政府,似乎拿不出更多的钱,聘请更优秀的人来做教师,暂时只能让我这样人来滥竽充数,你们也就将就点吧。我作为“反面教员”,对于培养怀疑批判乃至创新精神也不无意义啊。
  老实说,刚从师范毕业,我是没有这样的自觉;往讲台上一站,自我感觉良好,对讲台下一些质疑挑衅的目光,还还振振有词:学高为师,德高为范;没有两下能站到这讲台吗?犹如现在那些坐在讲台上夸夸其谈而自我感觉良好的官员。客观上,自己达不到教师理论上的高度,而事实上,难免时常做“反面教员”;这本来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自觉。因此,有做“反面教员”的自觉,不但可以避免“谬种流传,误人子弟”,而且也是防止“反教育”的重要前提。
  为什么在孩子面前总自我感觉良好而缺乏做“反面教育”的自觉呢?原因大概如下。
  首先,在今天的中国,教育还远不是权利,而是一种权力。因此,有人几乎本能以为自己在孩子面前有知识文化的优势,凭借这种优势就有了一种教育的权力,而很少意识到教师的工作只是为孩子享受教育提供服务的。视教育为权力,教师就会自觉地充当统治的工具,而把知识文化视为各种各样的“标准答案”,灌输给快乐的孩子,让充满灵气的心灵,变成“知识文化”的容器,一张张稚气而灿烂的脸,也就被“教育”得老气横秋了。
  其次,长期以来“一贯正确”的教育,形成的“正面”定势,教师成了“真理”的化身。即便有时“自觉”到错误,也要极力掩饰,装腔作势,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维护教师的“正面”形象。其实,破除“正面”的迷信,才是孩子自由成长的必要条件。曾听心理专家讲过这样的故事:两个高中毕业班,一个班的语文教师讲课很有魅力,总能牢牢地吸引孩子的注意力,而另一个班的不很称职的;结果毕业考试,颇受孩子欢迎的教师所教的班级的成绩反而不如另一个的班级。为什么呢?我想:大概是对教师“正面”形象的迷信。破除了“正面”迷信的孩子,知道学习还得靠自己,结果反而自由成长了;反之,迷信依赖教师,成长反被制约了。在求知的道路上,人总是踏着错误的脚印前进,谬误总在给人接近真理提供反作用力;教学的过程也应该是质疑批判的过程,而不容“反面”的“一贯正确”,必将窒息的孩子批判创新的自由思想。
  最后,中国传统的“官本位”文化,强化了争做“人上人”的冲动;教育的科举化修筑的不是社会公平而是争做“人上人”的平台。在如此竞争中淘汰出局的失败者,往往又在无奈中选择做了教员。而这些的失败者来到孩子面前,却以“孩子王”自居,在那个“天地君亲师”牌位下,来接受人们的尊奉,享用着“人上人”的幸福;就像被无端欺辱的阿Q,却能通过无端欺负尼姑来享用无聊看客的喝彩,全然忘记了自己姓什么。即便在今天,一些特殊的日子,不也成了不少教师心安理得接受孩子的“感恩”的节日吗?殊不知,诸如“教师节”、“妇女节”之类,原本表达只是人们对弱的同情,是现代社会争取人权平等的努力。凭什么,享受了“尊奉”,接受了“感恩”,还“人上人”俨然,忘了自己原本也不过是与孩子一样的普通人呢?
  我强调做“反面教员”的自觉,并非否定教师对自己的高标准严要求;只是想说,对教师的理想要求与达到这些要求的可能性总是有差距的。对于这点的自觉,也体现着教师应有的敬畏与谦卑。因为,教育的对象是生命,生命的过程充满着神秘,而把孩子的成长完全看成是教师工作的成果,无异将教师工作神化了。说教师工作神圣,强调的不是教师有什么点石成金的特异功能,而是提醒我们面对教育对象应该敬畏与谦卑。将孩子学习成绩的优异炒作为“状元”之类,进而以此来彰显教师或学校“加工”能力的强劲,这,如果不是对教育的无知,那就是对生命的狂妄。
  另一方面,教师本身也只是一个人,也有一个学习成长的过程。在今天这个物欲横流而精神信仰匮乏的现实中,做教师的已经无法与当年以朱自清、闻一多、叶圣陶为代表的教师相提并论,教师能被视为孩子的“同学”就已经很不错了。为什么还要在孩子们面前显摆“回”字有几种写法的渊博与深刻呢?还是趁早脱去那件自以为显示身份的长衫吧。坦诚地与孩子平等互动,认认真真地做他们的“陪读”,分担应试教育压在他们身上与心里的功利重负;只有这样,教师也才能敏感难以避免的“反面”,才能坦然而自觉做好“反面教员”。
  近年来,我是这样要求自己的。在无法摆脱的应试教育中,面对同一张考卷,我与孩子“同考”。考后,又与孩子一同反思讨论。讨论中,我总是首先讲自己做错的,把自己当时思考的过程,以及错误暴露的知识能力的缺憾,尽可能清晰地“坦白”出来,为孩子提供了反面的教训。我这样做了,一点也不影响教师的形象和教学的威信;形象威信,一定要建立在真诚的基础之上。也许正因如此,有的孩子还善意地以为,我所谓的“做错”是故意的。诚然,有时我也会是“故意”,而这种“故意”正是我做“反面教员”的自觉。

jianhuile | 阅读全文 | 回复(0) | 引用通告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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