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有才了”

——参加2011届高中毕业典礼有感

 “太有才了”，这是我参加2011届高中毕业典礼后由衷的赞叹。

这赞叹首先因为即将毕业的孩子们。主持典礼的男孩女孩就非常有才气。每个仪式前的导语都是那样热情洋溢而充满诗意，每个节目之间的过渡语又都是那样自然流畅而文采飞扬，一扫平日应试作文中的空泛与呆滞之风。这令把应试作文讲得头头是道的我羞愧不已。此时，我深感：平时课堂的作文教学，简直就在打造一副副禁锢思想才气的枷锁；而孩子们一旦挣脱了这应试的桎梏，便放飞了自我，驾着思想的翅膀，遨游于自由的白云蓝天之上。此时，作为语文教师的我只能保持一个仰视的姿态了，对着台上的孩子，禁不住地赞叹“太有才了”。

才气源于自由的思想，不突破应该教育的局限，即便有才气，也不会被发现。文科班的梁朝棕、劳昊妍、彭佩佩等，在应试教育的目光里，他们根本说不上有才气，甚至还可能视为拖后腿的“差生”。可此时，那活力四射的舞姿，舞动着蓬勃的青春；那深情的歌喉，唱响了丰富的生命；那伴着强健的旋律而飘动的黑发，犹如黑色的闪电，照亮了曾被试卷遮蔽的笑脸；那随着生动的画面而舒展的手脚，又像白色的火焰，烧毁了曾被考分筑起的藩篱：获得自由的孩子们“太有才了”！

“太有才了”的赞叹还因为真诚表达的家长与教师代表的发言。

首先在毕业典礼上发言的是一位家长代表，发言中她深情地说道：孩子啊，做不了参天的大树，你就做一颗无名的小草；做不了小草，你就做泥土……只要你能健康快乐，就是父母最大的幸福。这样的表述，不难看出，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也渐渐走出了“成才成功”的藩篱，对于把成长中的孩子视为光宗耀祖的筹码的“异化”有了警醒；这样的充满诗意的表达，又何止是“太有才了”？

孟华民作为教师代表的发言，固然“太有才了”。他的发言以“生活打开了另一扇窗”为题，这“另一扇窗”意象化的表述，也不仅仅是才气，更是独到的思想见识。他设身处地地站在孩子的立场上，对现实的应试教育，有清醒的反思；在庆幸孩子们终于摆脱应试苦痛的同时，又对即将走进大学的孩子给予了中肯的警示。

他提醒孩子们走进大学：首先，要能够走出应试定势，把陌生的环境视为锻造的机会，把未曾经历的挫折，看作走向成熟的财富，克服依赖，自主独立；其次，要关心社会，走出既定的书本框框，学会独立思考人生社会，做有理想有境界的人；最后，要热爱读书，读历史，读哲学，读经典，而不去读那些浅薄的快餐似的中国当代的“爱情”书。这样“另类”的提醒，可能光有才气也未必能做到。

当然孟老师发言的才气，还表现在他发言后面对每一位同事的推荐上。教物理的曲老师，在孟老师眼里：沉稳、雍容，电磁无师生两极；细致、耐心，学问得天地三维。被学生尊称为“皇上”的历史老师，被孟老师诗化成：儒雅不输两宋，说春秋经史；经纶有比汉唐，写时代文章。而教地理的刘老师，被描写成：小眼看经纬，湖海山川皆藏于我；大笔写纵横，东南西北总归是情。最后介绍两位教政治的李老师和吴老师，他写道：湘桂木子士，声若洪钟讲经讲政；荆楚口天人，音似裂云传哲传道。……

不过，他在推介老夫时，就言过其实了：“满头白发，孜孜以求；胸藏锦绣，笔底华章。”老夫差不多是这样：“满头白发，一身怪气；胡思乱想，涂鸦文章。”孟老师对同事是穷尽赞词，可对自己却谦虚得不置一词。为此，老夫不揣浅薄，为他我添上四句：“孟家传承浩然气，华夏后人本善良。民忧国患由何在，子曰诗云常思量。”我把他的姓名及对他褒扬的“子”嵌入每句的第一字，突出他爱读书又能思考的儒雅特点。

读完上面几段文字，也许你也会赞叹“太有才了”。是的，我们教师如果能挣脱应试的重负，有如此一个自由的平台的，即便如我这样的庸人，也能沾上一点才气，更不用说其他年轻有为的教师了。典礼节目里，无论是毕业之际给孩子的赠言，还是“指手画脚”的表演中，教师们一个个青春焕发，才气惊现，赢得了阵阵掌声。

这掌声，无疑是对2011届高中毕业典礼所有参与者“太有才了”的喝彩；而此处的“太有才了”，又远不是赵氏小品中的无聊调侃，而是对思想自由的赞叹，对自我解放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