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锦”上添上几朵“花”
Z老师在他的教学探索课上,大胆采用了《教师如何教,学生才会问》一书提供的方法,学生分组用小黑板列举了几个核心问题,并在学生提出的问题中选取了三个问题进行评议,这种激发学生走进文本激活文学作品阅读欣赏兴趣的想法值得肯定。但对学生所提出问题的处理,仍留下许多可以商榷的地方,在此一议,以引起讨论交流。
首先是课程目标似乎不很明了。从教学设计上看,学会提问显得空泛。学会提问本来是一项复杂的技术,有美国研究批判性思维的专家著作《学会提问》一书为证。因此这类的大问题似乎不可能在一节课内就学会。而《教师如何教,学生才会问》一书只提供了基本的方法,如果用在具体的篇目阅读,还必须是活用和化用,否则,操作起来就没用抓手,学生就会无所适从。
无论使用哪种方法,高中生在课堂上学习《项链》,基本的目的就是要深入进入文本,用什么方法进入只是手段。作为手段,一定要方便操作,切实可用,而且可以重复使用(复制)。提问当然可以作为手段深入文本。但作为文学作品中的小说阅读,对问题的界定和解答就自然有一种专业性的要求,否则就会泛泛而论,甚至无法评论。面对一个文本,学生的问题很可能是五花八门,因为学生面对文本首先只是从直观、为数不多的经验甚至本能出发,只要能够深入走进文本,所提问题当然是越多越好,但如果漫无边际,又注定会没有课堂效率。因为课堂上的阅读,与平时天马行空的自由阅读根本不同。其中的一点就是要部分的解决问题或提供分析(讨论、辨析或解决)的基本思路。所以教师在学生所提问题之上,就要有评述(议)这个环节,而且这个评议一定要体现语文的“专业性”,也即站在小说阅读(也包括高考考点)的基础之上用专业性的标准判定学生诸多问题的价值——哪些是真问题,那些是伪问题,哪些是语文问题,哪些是其它学科或方面的问题。如果不能体现语文的专业性要求,政治老师、历史老师或者任何一个识字的人都可以根据教参照本宣科讲的头头是道,那么,还要语文老师干什么?当然政治老师、历史老师甚至数学老师等其他老师都可以解读《项链》,但他们的角度肯定与语文老师在语文课上讲的不一样。
其次,由上述推论,教师的分组计分环节便可以简略一些。因为老师并没有公示评分的清晰的专业性标准,即使是教师的评判,也会引起争议(不服),比如某个问题教师说计2分,马上就有个女生说要计3分,另一个男生说只能计1分,无法达成共识。虽然“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这一千个哈姆雷特总会有某种共通的元素,不太可能“一千个哈姆雷特里有一两个是孙悟空”。而且,学生过多地关注得分,反而容易分散对文本本身的深入探讨。
再次,《项链》这篇小说,离现在一百多年了,大致属于资本主义初级阶段时期的经典作品。其能够穿越时空,即使在我们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还常读常新,这种穿透力本身就是其魅力所在。我们上大学那个时代的外国文学,讲到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家作品,恨不得把莫伯桑们说成是跑过去的地下党,三似乎专门来揭露资本主义的腐朽没落。在今天看来,作为那个社会一员的莫伯桑,最多只是那个肌体里的一只牛虻,他们曾不停的叮咬,但似乎还从来没有发生过牛虻叮死那头牛的事。丢开这一层不说,从当下的角度直接看,如果玛蒂尔德是你的朋友,我想应该恭喜你有这样一位守信用的朋友。就算那一夜的绽放是虚荣心在作怪,但作为小人物一个念想(你都允许有中国梦了,也不宽容她也该有法国梦?尽管她也许没有那么高大上!),当下又多少人有资格嘲笑她呢?还是想想这个城市候鸟一样的打工族吧,或许他们这辈子最灿烂的年华,就是在那花灯初放的广场狂欢,然后回到大山深处偶尔回味!有人说《项链》中插入的大段议论性文字是瑕疵,但透过这样的“瑕疵”(作家自己肯定知道),我们依旧可以触摸到作者对小人物深层的关怀和同情。一个嘲笑弱者的社会,是得不到文明认可的。当一个城市驱赶弱者的时候,这个城市还能够持续繁华?笑星赵本山去某国表演,是注定遭到了抵制和抗议的!
经典读与不读,它就在那里!如果能够从它们提供的视角来观照社会、人生、自我,经典的魅力才永恒,经典对我们才有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