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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多元化解读辛亥百年
[ 2011/10/20 12:41:00 | By: 瓜哥 ]
 

多元化解读辛亥百年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于人如是,于事件也如是。辛亥革命百年纪念之际,对这个教科书上似乎已有定论的事件,我们听到了许多不同的声音。在澳大利亚华人、长期研究晚清改革史的雪珥看来,“这正是中国社会进步的直接表现”,也“或许正是辛亥革命的意义所在”。而这位一直致力于收藏有关晚清的海外文物,挖掘海外史料的雪珥,对辛亥革命的看法也与众不同。

受访者:澳大利亚华人、非职业历史 拾荒者 雪珥

采访者:本报记者 李芸

《科学时报》:从你的新著《辛亥:计划外革命》的书名可以看出,你认为辛亥革命只是一个意外,这与我们长期以来接受的主流观点大相径庭。为什么把辛亥革命看做历史的偶然、晚清帝国在加速革新进程中的突然出轨?

雪珥:辛亥革命是一场“计划外革命”,因为它完全出乎各方的意料:无论是当权派、保皇党还是革命党,各方对此都没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从已经发生的结果倒推,你当然可以说是历史的必然,但实际上,从当时的各种社会矛盾的发展来看,只能说,“必然”要发生的是“变化”,这种“变化”既可能是温和的、也可能是激进的,“革命”绝对不是唯一的选项。

晚清的立宪,这种政治体制改革最为需要的就是权威资源,改革的动车也必须在这种资源的极限之下行驶,否则就会出轨,成为“革命”。

辛亥年所发生的,与其说是“革命”,不如说是“崩溃”。这场“崩溃”的主要原因有三点:一、被既得利益集团绑架了的改革,导致一切善政、仁政最后都变为苛政、暴政,在民生领域几乎全盘失败,这导致了政权及改革本身日渐丧失民意基础;二、一刀切地废除了科举制度,却又没有在制度设计上为传统的社会精英安排“再就业”的通畅渠道,令政权失去了精英阶层的传统效忠;三、大跃进式的立宪政改,其实偏离了宪政的宗旨,成为地方离心的运动,令政权四肢瘫痪,失去了有效的控制。至此,已经没有任何一种工具和平台能凝聚共识,这直接导致政权、国家、民族的全面涣散。

因此,“革命”或者说“崩溃”的力量,并不来自某一个特定的人群或政治团体,而来自全方位的离心力。

《科学时报》:那你如何评价辛亥革命?

雪珥:如果将“革命”这个词与“进步”相连,则辛亥革命确实不“成功”。实际上,无论抱持什么意识形态,百年来的主流观点一般不认为其是成功的。除了形式上的帝制被推翻外,中国社会并无大的改变,这也正是鲁迅等人一直批判的,也是之后不断“继续革命”的理由,也是孙中山要“同志尚需努力”的原因。

辛亥革命在蒋介石时期被彻底神化,这当然首先基于其塑造合法性的需要,尽管辛亥革命其实与国民党没多大关系。在大陆的主流话语体系中,辛亥倒是一直没有被神化,但是,有关这场运动中暴露的很多问题,一直没谈透。比如辛亥后很多省份陷入了传统的争权夺利的残酷斗争,很多所谓革命英雄的当事人,如张振武、焦达峰等人,无论行为还是思想,其实与先进性毫无关系,依然是极为传统的逐鹿者。

《科学时报》:你在书中提到,辛亥革命最伟大的成果,就是在中国历史上破天荒地实践了一次“民族和解和政治宽容”。今年是辛亥革命一百周年,到处都在以各种形式纪念之,在你看来,我们该如何纪念这次运动?

雪珥:辛亥革命,无论与之前改朝换代的“革命”相比,还是与之后的基于意识形态的“革命”相比,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微流血”。对立的几大派系之间,并没有爆发血雨腥风的战争和杀戮。

在流行痛打“落水狗”精神的中国,辛亥革命能够“微流血”,一方面在于各方的力量相互制衡,另一方面,在多年的宪政运动之后,当权者和立宪派们初步形成了基本的游戏规则——至少不能公开地、悍然地因政治观点的不同而将“敌人”从肉体上予以消灭。

“彻底打倒”、痛打“落水狗”,在辛亥之后,成为主旋律,其实是对辛亥革命的嘲讽。百年辛亥,百年教训,我们必须正视辛亥之后在中国发生的“机会主义(Opportunism )”的盛行,这加剧了中国社会的霍布斯式“丛林状态”(State of jungle),无论在政治、经济还是社会领域,都极大地拉高了建立社会公信和民族共识的成本。

《科学时报》:你说自己研究历史有“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以人性为中心,利益与权衡是两个基本点。无论是内生型改革,还是外生型革命,自利总是必然的第一目标。为什么把“利益”看成打开历史大门的钥匙?

雪珥:“一个中心(人性)、两个基本点(利益与权衡)”是我自己缝制的“比基尼”,不止是历史观,甚至也可算是政治观。我是一个怀疑主义者,基本不相信一切的“言”,而愿意去推敲“行”背后的利益逻辑。

从“利益”角度切入,其实涉及到基本的人性观。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我相信人性无论善恶,至少都是“自利”的。我不相信天使的存在,也不相信魔鬼遍地。其实,绝大多数的历史事件,都是你我他这样的凡人所参与制造的,都是在势禁形格中作出自己的利益选择,因缘际会地在历史上留了名。用这种既非仰视、亦非俯视的平视角度,我认为才能最大限度地接近历史的真实。

当然,我的这种看法,或许不符合一些爱将历史当做童话来看的人的口味。我的写作,一是为了“资治通鉴”的传统目的,二就是愿意当一回那个指出皇帝其实是在裸奔的男孩。

《科学时报》:在今年纪念辛亥革命百年中,其实各种声音都存在,都在宣称要拨开历史的迷雾,但不少自成一家的观点或许只能是自圆其说。我们该如何来还原历史,历史真的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吗?

雪珥:“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并非历史本身,而是历史解读者们。

对于辛亥百年的多元化解读,我认为这正是中国社会进步的直接表现。“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穿着越来越个性,不同的人群,出于不同的思维模式、不同的利益诉求,为从百年辛亥穿不同的衣裳,这是值得欣慰的。这或许也正是辛亥革命的意义所在。

至于观点能够自圆其说,已经不容易了,不少观点恐怕连避免自相矛盾都做不到。这是不同的“小姑娘”在“打扮”的品味、能力上的区别,或者只是认真与否的区别。受众都是有自己的头脑的,说得在理的听一听、想一想;说得荒唐的,笑一笑、放一放,当做娱乐。没有必要为任何一种观点歇斯底里。

 
 
  • 标签:辛亥革命 解读 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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