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选修入门课
中国自古就是一个诗的国度。在浩如烟海的古代文明中,诗是璀璨的明珠,是祖先留给我们的宝贵遗产。到了今天,因为有了时间的距离,古诗里的字句,才化成水底的珊瑚,美丽而持久。所以,《诗经》里的蒹葭、白露的痕迹依稀可辨;骆宾王的“西陆蝉声”,依然如丝如缕;陈子昂的幽州台温庭筠的五丈原,慷慨悲凉之气未改;而王之涣的“黄河远上白云间”与王翰的“葡萄美酒夜光杯”,将同一个凉州锁定在心灵的地图上。古诗如酒,存放得久了,便经历了一场美妙的发酵。李太白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李商隐的“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刘禹锡的“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王昌龄的“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每次品读,心灵都如初读一般悸动,每次都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诗的步履掠过微风轻拂的海面,每一个被它感染的人都会摒弃所有卑劣的欲望,而变得纯净和高尚。每当诗的精灵降临,一道神圣的光亮便闪耀于我们思想深处,于是我们的人生有了意义,情感有了色彩。或许我们的生活有些枯燥,情感有些乏味,那就请读读这些诗句吧,这些诗中名句是在诗人高度敏感的情感酒窖里酿制的,它们有足够的力量抵御心灵的麻木,让我们体味到生而为人的乐趣。
诗歌,也是我们的先民思维方式的遗传密码,他们对自然风物异常敏锐的直觉,跳跃的联想能力,都在诗歌的吟唱中得到充分的体现。从“关关睢鸠,在河之洲”到“郁孤台下清江水,中间多少行人泪”,从“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到“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从比兴手法到意象寄寓的共同内涵,我们这个民族的文化基因一直在血脉中延续。读懂它,就是读懂我们的祖先,读懂我们的文化,就是明白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这些纯粹的哲学问题。
也许会有人说,那些文字离我们太遥远了,太陌生了,就像烟雨迷蒙的远方,我说,不!年轻,本就是一首热情的诗,我们涌动的都是青春的热血。诗不是年轻人的特权,但诗需要飞扬的激情,需要奇幻的梦想,而孔武有力,激情奔放,则是青春的标志。年轻的梦想就是诗,行囊一背走四方,为了梦中的草原和橄榄树,我们抛弃了功名,远离了尘嚣,更告别都市钢筋水泥的丛林,即便除了梦想,我们一无所有,流浪,流浪,一路的行吟,一路的行色匆匆,风尘仆仆,连苍凉的脚步也是诗。我为小鸟的呢喃而陶醉,为炊烟袅袅而惊呼,为雨打芭蕉而惆怅,为狼藉残红而落泪。甚至可以这样说,最优美的诗行里总少不了青春的吟唱,人生的华章总会在青春的呼唤下绽放绚丽妩媚的色彩。因为年轻,毛泽东曾“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因为年轻,徐志摩“轻轻地挥手,作别西天的云彩”;因为年轻,面对大海,普希金心潮澎湃,因为年轻,海子幻想“有一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雪莱说:“假如诗不能高扬于一切飞鸟所不敢翱翔的永恒境界,从那神圣的领域携下光明与火焰,那么它所歌唱的道义、爱情、忠诚、友谊又有什么意义?我们生存繁衍的美丽世界的景色又有何诱惑?我们在人生此岸又能得到什么慰藉?我们对人生彼岸又怎能有所憧憬?”
让我们沐浴圣洁的光辉,走进唐诗宋词的氤氲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