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已经毕业的学生还给老曹来信,谈方舟子和韩寒的争论。可见老曹对学生影响的余波。
学生的信里说:许锡良老师的文章提到“中大附中曾两次请韩寒来学校”云云,学生因为爱附中,所以对附中字眼特别敏感。难得学生对母校的感情。那么学生为什么会对附中还怀有情感?附中到底给了学生什么呢?
看了黎同学和黄同学和老曹的“交锋”,真的有一种不得不惊叹学生的冲动。特别是黄同学作为在校初二的学生,所表露出来的潜力很了不起。
谢谢老曹把与学生来往的信件都发在博客上。敬佩。 (u/chaoxiaojun/archives/2012/16644.html)
下面是我对老曹的邮件的回复:(2012-2-27)
谢谢老曹转来的文章。我们都一样,对于有“中大附中”字都比较敏感。不过我常常提醒我自己,爱它,但要警惕不偏执的爱。(有人说爱“国”主义是无条件的,有人说是有条件的。)不过话说回来,我之于它只是个过客。更重要的一点是:我的爱并不能就使它更有意义。就如我们中的很多个体对“祖国”的爱一样。
韩寒当初来附中,我已经记忆依稀。好像是学而优书店为了搞一个活动而缺场地,联系了语文组?总之后来,举行了活动。我去到阶梯教室看了一下,坐满了学生,看见韩寒头发比较长,而且头发样式比较出格。至于他讲了什么,我没有驻足听下去。后来也听见有人谈论过他的讲话内容。我一笑置之。年轻人另类、狂狷、游戏、恶搞等都是可以理解的吧。我们这个社会还是比过去更加开放宽容。虽然韩寒来过附中两次,但是附中和附中的学生应该没有神话韩寒。附中不应该培养被人神话的人,也不应该培养去神话别人的人。这一点,老曹你也是这样做的。附中的学生中应该没有男生因为韩寒传授了“泡妞” 的经验而都成了泡妞高手。
最近的方韩之争,我也看了一些文章,各说各的理。我觉得都无所谓。看看热闹也好。很多事情会在热闹中和热闹后有些分晓。反正“一言堂”是不正常的。
其实方韩之争本来应该正常的“学术之争”或者“文化之争”或者“观点之争”等等,但是我看到很多文章以及作者把它搅进了“意识形态”的范围,而且还有人试图把它政治化。这有点不正常。
还有就是,很多人,说话写文章用谩骂语言或者文革语言。也不好。
有人说易中天的文章是拉偏架。我也觉得有一点。但是易的观点:方可以不可以质疑韩?韩可以不可以告方?我觉得都是对的。
不过现在很多言论谈:韩寒回避方的质疑。没有用证据来说明自己没有别人代笔。如果没有到法庭上去,方可以质疑韩,韩可以回应,也可以不回应。如果到了法庭上,这事应该法律去管了。不过,对于文化、学术官司,法院(即使没有权力介入)恐怕还是难判别,就是请了有关专家从专业角度去鉴别,也未必能鉴别出结果。很可能最后还是一笔糊涂账。
最后,我的观点还是:
我们的世界不需要神。我们也不应造神。
合理合法的质疑是每一个人都应该保护的权利。
争论有利于世界的开放,社会的进步。
社会的理性需要一点一点的建立。
与老曹交流。
下面是老曹原来的邮件:(2012-2-27)
昨天,一个几年前的老学生打来电话(黎泓升),同我交流“方舟子——韩寒”,期间提到许锡良的微博文章,我请他传到我的邮箱(我一直没微博)。
我一直对微博颇有微词,曾在几个朋友中谈“电话——色情声讯台”理论,似乎没什么市场,也难怪,“劝赌不劝嫖”……好像微博要实名了。
近些年中国很浮躁,“八毛门”“小悦悦”“台湾女星”“林来疯”“方、韩掐架”……有时想想既好笑又可气。
一个人的读书、文化本应是私密的问题,它本应像底裤一样很重要但看不见,但有些人怀了孕,非常张扬深恐别人不知,其实你到了一定程度,除非傻瓜一看知晓。鲁迅和方舟子都喜欢骂,但前者字里行间潜藏深爱,而后者是觉“世间无一可亲、无一可信,亦无一可爱”。对鲁迅,百年来争论不休,但我比较同意“中国的病鲁迅看得清,胡适药方好”。对方舟子、余秋雨……我都是从推崇到怀疑(?),他们大有舍我其谁,把别人都搞捯自己站在峰顶不孤独寂寞吗?遗憾的是这是很多人想做的。
韩寒的讨论意义有多少,本来韩开始不开口(是策略吗),但终于“侯读”不住,气的王朔骂娘“难道别人说你的小弟弟是假的,你就要脱裤子”。
九七、九八本人有太阳神的朋友,180元可看整个赛季的主场足球,00年后慢慢不看了,场上21个坏蛋胜负早已定局,我们还傻B一样哭哇、叫哇。这几天已经和接下去将要的足球宣判,越发让我感觉被别人强奸了还帮人家搞卫生。
现在有些人要名,什么都可干,想想“芙蓉姐姐”“凤姐”……
一鼓作气胡说八道,有悖我的做人。但中间“中大附中”四字我比较敏感,故传给大家,如不吝赐教,则意外之喜。
春祺
附许锡良老师的文章:
许锡良:关于韩寒的一点零星记忆
质疑韩寒代笔事件,已经发酵一个多月了。我的朋友中,当面见过韩寒的还真不多。但是,也有那么一些见过并且听过他的演讲。我请他们谈谈对韩寒的印象。回想起来都说印象很差。我的朋友大都是学校教师,有的是大学教师,有的是中小学教师。他们能成为我的朋友,都是因为他们都是教育上的革新派,韩寒作为传统教育的叛逆者形象,他们是很欣赏的。因此,他们把听了韩寒的演讲感受常常秘而不发,就是有一点为尊者讳的味道。
前两天,中大附中的几位教师约请我吃饭,地点就设在中大附中,这次约谈就是要我专门来谈谈韩寒的。刚好这几位教师当年都当面听过韩寒的演讲。韩寒去过中大附中两次,这些老师当时都在场。在场的还有三百多位中大附中的学生。韩寒那次是去当面签售《三重门》的,时间是2005年11月29日晚。整个演讲的过程,韩寒既不谈文学,也不谈社会问题,而是只谈怎样泡妞。当时作为班主任与语文老师的几位老师感觉极为尴尬,心想,这么有名气的文学青年,怎么出口只有这些呢?泡妞话题不是不可以说,但是,也只能够是顺便调侃几句啊。
随后的情况让在场的学生感觉很失望,很不满意,有一个女生感觉应该提一点与文学相关,至少是与韩寒作品相关的问题吧。因此,她站起来问韩寒,书名“三重门”是什么意思?韩寒的回答是,我忘记了,你们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当时那个女生责怪说,这样的创作态度也太不严肃了。这些细节几位在场的老师又重复了一次,这与当时的报道也很相一致。
我说当时你们怎么不站出来说呢?他们说,因为当时全国正在进行新课程改革,韩寒是应着反应试教育的潮流出现的。而他们又是完全拥护新课程改革,反对应试教育的。因此,韩寒的表现虽然很可疑,但是,也没有去说破他们。大家当时也不怎么怀疑韩寒,以为这就是文学天才的个性。
2005年我作为广东省的中学校长班主任带领校长一百多人去上海华东师大听讲座。当时给校长开讲座的是华东师大教育学教授、博士导师的郑金洲先生,讲课的内容自然是新课程改革的。讲课过程中,他举了一个关于韩寒的例子。说韩寒自出版了成名作“三重门”之后,就有许多大学让他免试入读。当时上海的华东师大也有意这样做。因此,请当时七十多岁的著名教育学家陈桂生老先生出来找韩寒面谈。陈老先生与我一直互相比较熟悉。陈老先生约到韩寒之后,然后苦口婆心,列举读大学的种种好处,几近谈了两个小时,然后问韩寒什么态度。结果韩寒整个谈话过程,只说了一句话:(大意)我开始是想来华东师大读书的,因为,听说这里的女孩很漂亮,但是,这几天在我在华东师大转了转,没有发现一个漂亮的女孩,因此,我取消来华东师大读书的计划了。这个话一出,陈桂生先生气得要命。此事当时就在华东师大的教授圈子里传开了。有的当成笑话来听的,有的是当成个性来佐证的。当时郑金洲教授为校长们举这个例子,是为了说明现在的学生有多难缠。校长听了郑教授这个案例立时轰堂大笑。这个讲座我全程陪听。类似这样的事情还可以继续佐证。
从公开报道与公开的视频来看,韩寒确实也没有一次表现过他的杰出才华,既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的文学天赋,有什么学识与见识,甚至也看不出他有什么文史常识。其实这样的表现只要一次就足以说明问题。可惜,韩寒至今还没有一次公开的出镜露面能够显示自己的卓越才华。其实,韩寒遭受质疑之后,他来公开露面,就自己的作品,以“我的创作心路历程”为题,发表演讲,应该最能够充分展示自己的真才实学,同时一定能够大大地消除人们心头的疑惑。这是非常容易做的事情,他却不肯做。难免令人生疑,感觉是因为自己心虚而不敢出来。如果说口才不好,表达不行,那么,谈赛车谈泡妞为何又能够做到口若悬河,表达顺畅?人们只有在谈自己不熟悉的东西时才容易张口结舌,胆怯心虚。连自己的作品都不敢谈,那种解释只能够是因为陌生所以心虚。
(注:许锡良,教育学硕士,副教授。现供职于广东教育学院教育系。)
2012-3-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