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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诗人顾城:有多才华横溢,就有多自私无情(李梦霁)(上)
[ 2015/11/7 15:50:00 | By: yanqinxi ]
 

 

 

http://mp.weixin.qq.com/s?__biz=MzA4NjA4Njg2OA==&mid=400536974&idx=1&sn=f749ba7334172ec7b398e3f822b7da2c&scene=1&srcid=1101pZXu9B3EhKRPglRhywaH&uin=Njk2NTAyODYy&key=04dce534b3b035effd5c4d2f28fd1c6b70830525659dd3325dd544083528c7e50b304af27766f6e781803e38e3e91d5f&devicetype=webwx&version=70000001&lang=zh_CN&pass_ticket=yVaoUD8Lo0V8Gb1WmKJMJogeJsaFP0GXh5CkTtmXoSEbLN3u2AbBFcgz0N7MD7Wu

 

诗人顾城:有多才华横溢,就有多自私无情

 2015-11-01 李梦霁 

李梦霁曾在「美读」发表过《鲁迅妻子朱安:一生欠安》,在网络上引起了极大的反响。该文是李梦霁继朱安之后的新作,从谢烨母亲的角度讲述了顾城与妻子谢烨的爱情往事。李梦霁说:“历史匆匆,只留下时代骄子熠熠的名字。而他们身边人的忍负与承担,却被长久忽略。鲁迅妻子朱安,顾城妻子谢烨,都匿于盛大的光芒之下,不留雪泥鸿爪。时代轰鸣,我只想用有温度的目光,思念她们的疼痛与殉葬。”


又到十月。

已经那么久了,久到忘却仇怨,仅余怀缅。

烨儿常来我梦里做客,还是小时候的样子,羊角辫,红裙子,唱世上只有妈妈好。醒后我想,梦里的烨儿为什么永远是小女孩模样,长不大。

梦里不知身是客。

我凝望床前的遗像,“烨儿,天寒,添衫。”

老树弯下了枝干,月亮打起了手电。一只黑黑的大狗,悄悄离开了河岸。在这恬静的夜晚,我们丢失了时间。

——谢烨

1979年,上海,女儿21岁,白天上班,晚上去夜校读书。

“妈,我回来了。”

“烨儿,妈做了你最爱吃的茴香饺子,趁热吃。明天回趟承德,看看你爸。”

“好,我跟单位请假。给小纯多盛点儿,他长身体。”

小纯是弟弟,烨儿疼他,我疼烨儿。

烨儿命苦,出生不久赶上“文革”,全家被迫离京,迁到承德。后来形势日益严峻,由于“政治问题”,我与孩子父亲只得离婚,打算带两孩子赴沪。启程前,烨儿急性肾炎,我带小纯先抵上海,烨儿独自住在承德医院。住院期间,组织不许她“历史不清白”的父亲陪同,仅逢周末上午才可探视。我想,烨儿当时大约是很辛苦的,十几岁,承受病痛、孤独、旁人犀利浑浊的眼光。个中心酸,她从来不讲。

来到上海,家里清苦。我一人微薄的工资,养俩孩子,委实艰难。食堂5分钱的菜,烨儿把肉挑给弟弟,只吃尖椒。弟弟3岁时落下小儿麻痹后遗症,被弄堂里的小孩欺负,雪天在冰上拖他。烨儿护住弟弟,“你们要拖就拖我吧。”小纯偷偷讲给我,“姐姐不让说。”我欣喜烨儿的担当善良,又心疼她太过容忍委屈,不易幸福。

日子一天天过。烨儿出落娉婷,水墨气质天成,像画里走出来的人。她喜欢诗,喜欢宫商角徵羽,与同时代其他诗人不同,烨儿的诗里有朦胧的音韵美。满腹才情,却无不食人间烟火的孤清,相处总令人愉悦。很多男孩中意她。

可她心高。21岁仍无交往对象,我不免焦虑。烨儿浅笑,“妈,我不是苛求的人,但内在却又那么不能将就。”她的眼眸很深,是晴空的明澈。那一瞬,我恍然觉得她是不同的,不同于我,也不同于这个时代大多数女子。她饱读诗书,执着于灵性知音,一向有独立的情感判断。只是我不知,这对一个女孩而言,是福是祸。

我想对烨儿说,生活终将归于柴米油盐的平淡。话到嘴边,又变成了“看好行李”。汽笛摇曳,火车淡出视线。走出月台,我想,或许我应把那句话说给烨儿的。

早晨,黑夜还要流浪,我们把六弦琴交给他。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顾城

从承德回来,烨儿有了心事。常闭门写信,默坐出神。隔三差五有男孩笔迹的信寄到家里,信封上写“小烨亲启,城”。

不久,我见到了这个男孩——顾城。

浓眉,瘦削,冷峻,上衣口袋洇开一片墨水印。他安静地立在门外,“我找谢烨。”

那晚,烨儿描绘其相遇相恋的情形,拿出顾城的情信:“小烨,我们在火车上相识,你妈妈会说我是坏人吗?”烨儿神采奕奕,我隐隐不安。年轻时迷恋宿命般的相逢,生活却不是诗。若无稳定工作与收入,怎敢谈未来?

烨儿沉湎回忆,“火车到站,他塞给我一张纸条,是他的地址。我第二天照着寻去,”

“你去找过他?”

“对。开门的是他母亲,对我说,你就是顾城的维纳斯。”

“女孩子这么主动可不好。”

“妈,我们是新青年,讲究恋爱自由,男女平等。不过他母亲说的一句话可不怎么得体。她说顾城这个年纪就有这等才华,你不要毁了他。”

“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顾家自视过高,恐怕不会看重烨儿。她才貌俱佳,追求者众,大可选择将她视若珍宝的人家。女人用情过深,是太危险的一件事。

顾城知我不允,搬一个木箱,日夜守在我家门口。我鲜有感动,多是惶恐。我看不清他的心,是深情若刻,还是汹涌的控制欲。连自己都不爱惜的人,怎有能力爱护我的女儿?

可是,烨儿望向他,满目爱怜,情不自禁地走过去,牵起他的手,说:“你冷吗?”

我突然放弃了坚持。

我毕生所愿是烨儿幸福,而顾城是世间唯一能给予她心动的人。他一蹙眉,烨儿心底就起了澜,颤巍巍,如桃花临水。他空灵的言语思想间,烨儿变得柔软,收束全部光芒与欲念,炽烈得义无反顾。

除却巫山不是云。

婚礼上,我对顾城说,我从未接纳你,但我接纳烨儿的深情,你不要负她一往情深。

我说咱们走,你说怎么走呢。我摘下一根草茎,在你手心写一个谜。一个永远猜不到的谜,没有谜底。

——顾城

婚后,烨儿辞了工作,帮顾城整理手稿,集结发表,常随夫出访各国。“金童玉女”“神仙眷侣”等评论见诸报端,我心渐安。烨儿常和顾城回家探亲,家庭关系日益亲密。

“烨儿,妈今天包了茴香饺子。”

烨儿漫不经心地应,顾城沉默。气氛淡漠,小两口大约是刚闹了别扭。我夹几个饺子给顾城,他自顾自埋头吃。

我随意说些家常,顺口对烨儿讲,“你这么年轻,整日闲坐在家可不好,出去找个工作吧。”

顾城放下碗筷,一脸厌烦,怒视我,如临大敌。

我不明所以,以为他又神游于自我想象中,也是常态。

“你聪慧灵巧,学什么都一学就会,经济形势又好,好容易找份工,”我话音未落,顾城站起身,抓起碗,连饺子带蘸料泼到我头上。

“女人只有无所事事才显得美,不能工作。”他摔门而去。

错愕、震惊、愤怒、屈辱,五味杂陈。作为长辈,我竟被他兜头浇了一碗饺子,他的残忍和疯狂都是极端的。幽暗复杂的人性如同深渊,意念中的理想主义虚无浪漫,行动上的不由自主躁狂失控,这种强烈的反差与对抗和尘世的紧张,或会导向个人悲剧,更令身畔人如履薄冰。

这个男人心底毫无善意,仅有自我。我劝烨儿离婚,烨儿拒绝。“妈妈,我真心想让人都快活,我从来让人愉快。我过得不错,可说绝无仅有,痛苦也是绝无仅有。平静下来,忍耐下去,生命只是一种时间的过程。”烨儿的声音里有疼痛的悲凉和缄默的倔强。

小纯跟我讲,街头巷尾都议论诗人顾城另有新欢,年轻,热烈,叫英儿。他拿出一张小报,“顾城说,我和英儿才是天生一对,谢烨从不说爱我。她只用包饺子来表达感情,茴香饺子。”我心如刀绞。烨儿早年离开父亲,没有习惯男性宠爱,只一味付出。她虔诚地深爱顾城,顾城就是她深黑眼睛里的一世光明。取次百花懒回顾的坚定和经年的起居关顾,竟抵不过新人蜜语。她的委屈怨念,从未向外人道,我心疼她的忍负。在这个时代,女人终究是弱者,何况她嫁与盛名之下的顾城,自然背负深于常人的声望与苦难,与其说是选择,不如说是宿命。

不久,他们飞往新西兰。顾城要回归人类的孩童时代,烨儿便背井离乡地陪他。临行前,烨儿归家,“我是个好人,应有好报才对。”没成想,这竟是烨儿今生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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