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半年五月份去衡水中学的事情。
5月11日下午3点是学校第十六届十佳青年教师希望之星竞选决赛和颁奖大会，高一学生是观众，再加上我们这些来访者。上午跨中午的活动安排得很满，午餐在学校食堂，很简单，吃完就在礼堂原来的座位稍事休息。
会议还没有开始，我从礼堂侧门绕到正门，一来想放松一下开了一整天会的身心，二来也想看看下课状态时学生的面貌和情绪。忽然，我看见礼堂台阶下的小广场上，也就是学生们必须经过的地方，一个农夫山泉的空瓶子躺在地上。天上下着零星雨，还有小北风吹着，那个小瓶子时不时的随着风在地上小滚一下。有没有同学会捡起这个瓶子呢？于是，我站到了礼堂大门左边的那副世界地图前的树下，离那个瓶子大概七八米的距离。
学生们提前陆续进场。三五成群，脚步匆匆地从课室来到礼堂，有的手上还拿着书。广场是黑色沥青和碎石碾压而成，平坦而干净，下雨淋湿后地面显得更黑。水瓶包装纸上的红色看起来很惹眼，而且也是一个突起物，但是没有一个同学捡起它。我在树下站了大约8分钟，一拨一拨同学从它的左边过，从它的右边过，有的是直接在它的上端跨过去，即使瓶子偶尔滚动一下，即使有人还对瓶子看了一下，就是没有人弯腰。
还有学生零星向礼堂走来，我从原路返回礼堂侧门时，那个瓶子还在那里。我心里在想：如果在我所在的学校，会有学生捡起那个瓶子吗？我真的拿不准。
活动结束后，我有意去广场看了看，瓶子当然没有了。不知道是最后有学生捡起了，还是校园里全天候值班的保安服捡起了。
5月12日是听课，高一年级。我去三楼一间课室，听完课就是学生下楼跑操时间。573课室外的环形下楼通道中间地板上，有一卷用了一半的窄幅双面胶，拉出的一段黏在了地板上。学生们也是匆忙的脚步。我站在墙壁边，有意识注意那半卷胶带。一拨一拨、一团一团学生过去，胶带还是在地上，有人没看见，也有人看见，但是没有人去捡。
我正在想也许会和昨天的瓶子一样吧，573课室一个女同学走出来。她捡起了胶带，回到课室，很快就出来了。她应该是丢到垃圾桶去了。我趋上前去笑对她说：“那么多走过去的同学都没有捡，你捡了。”并且向她点了一下头。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会有人对她说话，但很快就明白了我的意思，莞尔一笑，就下楼了。
我的感觉开始有点遗憾，最后则是欣慰。
2014-5-12
